長君的話是在影射白裡,不要慧眼不識人,錯過了機會,可就沒有了。
如果沒有剛剛那一出,白裡現在恐怕就要對這個出言不遜的額小丫頭冷笑著請出去了,然而現在他只是腦子飛快的轉動著,絲毫沒有將眼前的人再看成是小孩子不懂事。
他雖圖利益,卻也不是個笨人。樓花鼓這裡只能算是一個小鎮,他也只是一個副鎮長,就算當上了鎮長,面對著南懷的衙役官差還不是連大屁都不敢放一個。
這個小女娃娃明顯就不是普通人,雖然穿著樸素,但通身的氣派,不說是大戶人家,就算是是京城的人家都擔得起。
現在得罪了她沒什麼好處,倒不如攀上這根貴枝丫好好發一筆。說不定還有出頭的日子。
有了主意,白裡也不拖沓,哈哈一笑,“我白裡的確是粗人一個,不會飲茶。”
他這般說著,長君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。同時也有些著急,想著自己果然還是太稚嫩了,有些難過,卻也激發了更大的鬥志。
吳存芳一見白裡這般笑著,就曉得事情十有八九是成了的,有些奇異的看著長君。原本他還以為是他的主場,到頭來原來自己只是個陪襯。說到底還是那些家教家規,束縛得人踹不過起來。
小孩這樣的,挺好。
他見到小孩臉色有些難過,頓時莞爾。這孩子,怎麼大事糊塗,小事迷糊呢?在桌下拍了拍長君的手,示意她聽下去。
長君不是個笨蛋,吳存芳對著自己一眨眼她就明白過來了。雖然有些不可置信,但是還是很高興,雙眼發光的看著白裡。
白裡被看得莫名其妙,但小孩的前後反應他還是看得清的,想要改變主意多加些籌碼,誰想到那邊的吳存芳就開口逼他了,“可惜了好茶。”
白裡眼角一抽,“是可惜了好茶,說來也怪我,咱這鎮上的茶這麼好,卻被我白白忽視。真是要不得,要不得。看樣子我以後也要多品品,改改我這粗人脾氣了!”
長君笑笑,接下來就全數交給了吳存芳交談。
一通討價還價,用一萬兩的銀票和鎮長之位換取了白裡的出手。
長君只是在離開的時候笑笑,“大人總不會吃虧,一步精,步步精,待來日大人高升了,可別忘了我等就是。”
“哈哈,借灼華姑娘吉言。”
正要拜別,管家忽然跑過來,對著白裡耳語兩句,白裡一愣。看了看長君和吳存芳。吳存芳當下就停了下來,長君一想,多半就是這件事了。
和吳存芳對視一眼,都看出了對方眼裡的凝重。
長君心下更是著急,齊陽和齊寒到底怎麼樣了?如果受了一丁半點的傷害,她非得百倍償還回來不可。
“二位先且住,就不向茶鋪趕了。正好我這裡還有一架快馬,直接送二位去鎮長府上吧。”
長君心裡一個咯噔。
齊陽和齊寒的身手她還有些瞭解,當時輪戰群狼不一樣頂了這麼久麼?現在面對一些普通人竟然連一個時辰都沒有到,對方是,使了什麼詐?還是出動的人,連齊陽和齊寒都毫無辦法?
她只一心著急,同時又思量著這邊是不是太拖沓浪費了時間,或者是這個計劃到底是哪裡不對,是有哪裡沒有考慮到。
思來想去,馬車已經飛快的拉起了車軲轆向前去了。
白裡是不和他們一起的,做下一輛馬車落後一步。而這輛馬車,幹幹淨淨,沒有半點白府的痕跡。
“二位的三位朋友已經被孫毅帶回了鎮長府上,說是要嚴刑拷打,好好搓搓銳氣。”
“孫海可能不管孫毅的破事,但是鎮長夫人沈春卻是要管管的。動了她的寶貝兒子——出動的一定是府衙上的官差。”
“兩位的朋友不好直接反對官差拘捕,但是——一旦被抓進去,出來的機會就小了啊,就算出來了,恐怕也得少胳膊少腿了。”
孫毅,你膽敢動他們一根手指,我就宰你十指,你膽敢動他們一根頭發,我就擰下你的脖子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