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我堅信,有一天我能超越她,因為——
我運氣好。
如果不是運氣好,我也不能認識像她們這種級別的存在。
當然,就算好跟我翻了臉,我也不會怕她,——大不了拿個死字抵到她,她就拿我沒奈何了。而我若是將我的武器一古腦兒打到她身上,她不死也得脫層皮。
“看你魂不守舍的模樣,剛才你是不是遭遇了什麼?”
我本不想回答的,但我又想讓她看出破綻,於是說我剛才走神了。
她盯著我持了一會兒,搖了搖頭:“年輕人走走神也正常,畢竟你們的心都不在自己身上——”
“心不在自己身上?”當我這樣想的時候,卻聽得她接著說道:“要是天底下的男人不想女人,那女人就沒有市場了。女人市場前景之所以看好,是因為男人的緣故。”
我不明白柳月為什麼要這麼說,——這麼說話,有點自賤的意味,但我沒點穿。
是她自己看不起自己不是她看不起別的女人?
“世上若是沒有男人,那我們女人,就會失去活著的意義,從一定意義上說,女人都是為男人而活的。反之亦然。”
聽她好像自我抒發情感一般的話,我還是沒有接話。畢竟她是過來人,而我,還是一個未婚的處男。一個處男跟一個老女人對話,本就不合風情,若是我再整幾句不合適宜的話,那就有煞風景,有傷風化了。
“就像你,雖然你還年輕,但你在我眼中,就是根嫩黃瓜兒,輕輕一抹,你身上那些刺兒,就要被抹完,一根不剩。”柳月說這話的時候,兩眼定定地看著眼前的巨花,彷彿在抒發壓抑了上千年的情感一般,“像我們這些老女人,看著光鮮,但內裡卻已是破絮敗料,經不起風霜雨雪的折騰,就像入水的泥坯,一入水就散開。我之所以要眼前這花嫁給你,是因為再過些年,她就要變成入水即散的泥坯了。”
說了半天的話,抒了半天的情,結果卻又毫無懸念的回到了我的頭上。
“你表達了這麼半天才回到我頭上,看來你也是個有故事的人。”
“我沒有故事,就不會來這裡隱居了。”
“隱居?你和姬空?”
“是啊!”柳月嘆息了一聲說,“其實你看我和姬天表面光鮮,可暗地裡,我們已民風燭殘年,殘花敗柳了。我這樣說,也許人信,但我說的都是真的,因為我們已經活了不知有多長的歲月了,外表雖然還像個人,但若是遭遇以某種變故,那我們真的就是入水的泥坯,很快就會散掉。”
“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?”
“因為這已經是我們最後的時光。”
“最後的時光?”
聽到她這樣說,我不由驚訝極了。像她這種級別的大鬼師,莫非也有死亡限制麼?如果她有死亡限制,那我所追求的神境,豈不是也有時間上的死亡的限制?這事若是真的,那世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長生不老之說了……看來,做人,就得做實在人,一點虛的也不能弄,否則自己就是死了,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是為誰而活的。
人的一生,如果連自己是為誰而活的都弄不清楚,那就活得沒什麼意義了。
就像我在加入地獄公寓之前,我一直不知道我到底該做什麼,又是在為誰而活。當我弄清楚了這個問題,我才覺得輕鬆了。
其實人啊,為自己活的功夫並不多,一生中的大多數時間都在為他人而活,比如為家人,比如為朋友,比如父母……一句話,為他人多,為自己少,如果連這個問題都弄不清楚,那這人活著真沒什麼意義,也不帶勁。
“我沒有騙你,我和姬空,的確活不了多長時間了……”
“你能告訴我原因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