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成了一個粽子,一個連動彈一下都難的粽子。
他奶奶的巨怪,竟然敢算計我,而我,終日打雁,今日卻被雁啄了眼。
真他孃的倒黴!
就在我自怨自嘆的時候,一根冰諒的觸鬚,竟破開粘液伸到我的嘴巴里。媽的,想調戲我不是?我一發狠,就將其咬斷了。
但覺嘴裡一陣酸牙的苦,那被咬斷的觸鬚,就化成了滿嘴難聞得要死的自氣,直往我的鼻孔和喉嚨裡灌去,——他奶奶的臭死我了!
感覺到不妙的我一邊趕緊閉了口鼻的同時,立時調動永恆之焰將之包裹起來焚燒。這東東也只有焚燒才能除其臭味了,不然我人還沒有死就要被臭死了。
那臭一浸入鼻孔,就感覺有刀在一層一層的撬開我的生命之門,想將其臭全部灌進去。這臭,臭得燻人,臭得人發慌,臭得人直想自殺。
一個字,臭!
兩個字,真臭!
三個字,臭得很!
我從來沒聞到過這樣臭的臭氣。
具本說不出它有何臭,但一吸入肺裡,整個肺部立刻就會炸開鍋,繼之會牽動其他器官一同臭,一同像水一樣沸騰。
就像一鍋煮熟了的稀飯,本來香氣誘人了,可有人卻舀了瓢稀屎倒在裡面,其味就不只是香了,還有種燻人的臭。這時別說吃了,就是捏鼻子,也得趕快一點,不然那臭氣就會先稀飯的香味一步躥進鼻孔。一旦那臭氣佔據了鼻孔,五臟六肺之間立刻就會造反,說你沒安好心,想憋死它們。
可事實是——你本人也要被憋死了。
憋死就憋死罷,更要命的是——
那臭氣並沒有打算放過你,即使你死了,它也要讓你死得一點也沒有尊嚴。
誰都怕沒有尊嚴地死去。
我也怕。
如果我就這樣死了,那我的尊嚴,就變會成它的祭器,會被它永遠地掛在嘴巴上,而我的名聲,則會從此一直臭下去。
一旦有人提起我,就會有人說——你說的不就是那個被臭死的苗夫麼?他呀,比死了還臭,真是活該!或者也會有人這樣說——他麼,就是被臭死的呀!
想到這些流言有可能伴隨我死後,我心裡就極不是滋味。
由於心裡極不是滋味,我就不一點都不想死了,因為我不想就這樣沒有尊嚴地死去。如果我就這樣死了,那就對不起我了。
說什麼我都不能死,我還得有尊嚴地活著。
當我自己在心中發著寵願的時候,永恆之焰已經把那團粘液完全焚燒殆盡了。我的嘴裡,又恢得了清新的味道。
感謝永恆之焰!
同進,我還將壓縮玄冰置於我的身周,並且給它下達了一個命令,就是沒有我同意,任何外物都不得過入到我的身體裡去。我這樣對壓縮玄冰,幾近不近人情味,但我也沒有辦法,因為如果我不這樣做,那麼就極有可能被巨怪吞噬。
因為直到目前為止,我並不知曉這個巨怪的來龍去脈,更不知曉它的殺戮方式以及其他的方面,唯一知道的,就是它是個身體特別龐大的傢伙。
一個典型的龐然大物。
一個真正的龐然大物,因為直到現在,我都沒有看清它的全貌。
我只知道它的體表長著一層觸鬚,那些觸鬚的頂端,都長得有一個吸盤,那吸盤不但能吸食食物,還能分泌一種粘稠的粘液,將其獵物完全的包裹起來。
這一功能,有些蜘蛛,但它不是蜘蛛,因為蜘蛛有腳,而它,卻沒有腳,它只有滿身的觸鬚,既可當腳卻又可以當嘴巴的觸鬚。
這真是一個奇怪的生物。
我伸手在它體表仔細的摸了一番,也沒有摸出它與其他生物有何不同,只覺滿手都極為粘乎,極不舒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