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我有時候也想過,鬼其實和人一樣,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性本善或是性本惡一類的說法,一切,都是慾望留下來的結果。
若非慾望,就不會衍生人鬼之間的生死殺戮。
而這種殺戮的產生,卻又不知源自於何年何月,——從我記事時起,聽得最多的就是做鬼事。小的時候,不管做什麼,罵得最多的就是你做鬼事啊!當時的我根本就沒想到,長大了的我,果真做起了鬼事。
所謂三十年河東,三十年河西,這話說得一點都不錯。小時候的我,根本就不會想到長大的我真的會做鬼事。種種遭遇說明一點,一個人將來從事什麼,根本就沒有具體的路可走,一切都如魯迅先生所說,地上本沒有路,走的人多了,也便成了路。
路,其實都是自己走出來的,因為世上並沒有現存的路,所有的路,都得自己去走,自己去闖……特別是當自己找不到航向的時候,就要停下來息一息,想一想自己曾經走過的路,這樣才不至於一生都走彎路。
就像我第一次遇到鬼,阿依達說他們就是鬼,而我卻一點都不相信。可後來的遭遇以及我親自殺了鬼之後,我才真正知道,原來世上真的有鬼。
而且那鬼,就在我們的身邊,只是過去我們沒有發現而已。
正如說美就在我們身邊,只是我們缺少發現的眼睛而已,若是我早一點注重鬼的話,也許我早就成為一名鬼師了。當然,我也許早就掛在鬼界的入口了。
一切,在冥冥之中好像都有定數,不過我這個人從來不相信定數,我只相信我的能力與能量,——正因為我只相信我自己,所以直到今天,我都在四處闖蕩,以適應我那顆還沒有定型的心。
具體我也不知道我該幹什麼,包括當律師,——在成為鬼師之前,除了讀書,律師是我幹得最長的職業,其他事情我多則幹了一週,少則只有兩三天,甚至最短的還未超過三個小時。所以有一次一個八字先生給我算命,他說我這個人命大有福,就是辦事太任性,若是能在某件事一直幹下去,就會闖蕩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。
我不知道我的天地在哪裡,但我知道前路艱辛,稍有不慎,就有可能被殺。一切,都在此刻融入到了越來越濃的殺機當中。
牛蛋依舊傻傻地笑著。
鬼音的目光,最後注滿了決絕的殺氣。
她要殺的人是我。
我毫不避諱的迎上她的目光。
當我的目光和她的目光撞在一起,眼前的空間都不禁抖動了一下。
她想殺我,所以她把殺機融入到了精神力當中,若是我沒有提早預防,只怕就是剛才那一下,我就會被她的精神力洞穿千洞而死。
她的精神力撞到了我火牆上,但見眼見呼的一聲騰起了一陣冰藍的煙霧,原本蘊藏著殺機的精神力,就煙消雲散了。
“你不但修為不低,就連機智也超出了我的想象,你果然配做鬼師……”
“我配與不配我自己心裡清楚,你要殺我就快點使出你的手段來,不然我可要動手了。”
我之所以這樣說,是因為直到現在,我都不知道她的殺器和殺象到底是什麼,所謂知彼知己,方可百戰不殆,如果我連她的殺器與殺象都不知道,一旦動起手來,那我豈不要吃大虧?這種蠢到極致的事,我是堅決不幹的,無論如何,我都得套她說出她的殺器與殺象來。
如果她不說,那我就只好蒙殺她了。
當然,從她現在掌控的五芒殺來看,也許她的殺象,也是這五芒殺也說不定,或是與之相關的殺象也說不定,不過我並不是一定要知曉,只是我覺得應該深入的瞭解一下要好得多而已。有個過時候,殺人與被殺,都只在一念之間。
因為前面還有很多的事情等著我去,所以我不想過早地死去,——我還要去尋找韋奈他們,還要和他們一起創造屬於我們共同的天地。
我對他們承諾過,我一定要用我的力量,為他們和我,打造出一片屬於我們自己的天地,這天地,與他人無關,只與獨立有關,只與平等有關,只與和諧有關,只與生命有關……
“你我之間今天本來就一決生死,縱你不說,我亦要殺你,我來就是傳為殺你的,若是我不殺你,就對不起我跑這幾千里路了。”
“跑幾千路,原來你不是這裡的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