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連人都吃不到的鬼是不應該叫鬼……”
“那你說他應該叫什麼呢?”
他打斷我的話,居高臨下的看著我,一幅“信不信我一腳踩死你”的架勢。
如果他趁機賞我一腳,那我就只得變成肉泥了,——話是這麼說,但他明白,他要想一腳就踩中我,除非我站著一動不動差不多。像他這種大塊頭,打架最最遲鈍的地方就是太笨。
雖然他在身高體積方面要比我有優勢得多,但我若是要滅他,分分鐘就可以搞定。我之所以一直隱忍不發,是因為我還不知道他到底代表的是他自己還是另有其人,——我懷疑,他只是鬼嬰兒的一下替死鬼。
對這種無足輕重的替死鬼,我現在殺都懶得殺了,因為殺他們就像吹瓜切菜一樣簡單,——這活,我都幹膩了。我想換一種殺法——拿永恆之焰慢慢的燒他,讓他看著自己的鬼體一點點的被燒掉,自己一點點的死去。
所以對他的問話,我只回答了兩個字——死鬼。
在我眼裡,他就是個死鬼。
對這種死鬼,我真的不大喜歡和他多說什麼。如果他此刻不與我囉嗦了,轉身就走,我根本就不會殺他,因為我一直遵循著一個原則,就是鬼不犯我,我不犯鬼,鬼若犯我,我必犯鬼,——事實上,我也希望他離開,但他在殺掉我之前,他不敢離開,因為他的任務就是殺我,如果他不沒有開始殺我就離開了,那下一個死的鬼就會是他。
不是我要殺他,是有另外的人要殺他。
所以他若是想活命,就必須殺掉我。
這事,他沒辦法選擇。
這是他的宿命。
宿命,永遠不能由人選擇,面對自己的宿命,人人都只能遵守,否則就只有死。死了也就死了,沒有鮮花,也沒有掌聲,就像還沒有完結的戲劇的謝幕,一切都是事先備好的,卻因為種種原因而不能繼續演下去,於是只得謝幕一樣。
“如果你殺死我,從今生今世起,我生生世世都叫你乾爹!”
“你叫我乾爹?”
“難道這有什麼不妥嗎?”
“妥妥妥妥妥……”
我看著他老神在在的笑了起來,能當他的乾爹,至少賺了回老人家來當,有什麼不妥的呢?說不妥,這種傻事只有白傻才會幹。我是寧願當他乾爹的。
“瞧你那高興樣兒,就知道你是個沒有見過大世面的人。”那鬼好像一點也沒把我看進眼裡,不管我說什麼,他都會順著我的話說下去,“如果你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,早就一口應下了,你沉吟了那麼久,就說明你心裡並不敢想當我的乾爹……”
“不,我想。”
我看著他,嘿嘿的笑了。
別說是乾爹了,就是當親爹也成啊!
但這話我沒有說出來,我不想佔他太多的便宜,對於這種沒有智商的鬼,我真的一點都不看不起,我之所以答應願意當他的乾爹,那是因為不當白不當,當了也白當。
就在我說話的時候,一個頭蓋骨又從他的牙縫裡掉了下來。
看著那個上面還沾著鮮血的頭蓋骨,我直接無語了。眼前這傢伙,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人,嘴裡還哼哼著餓,真他孃的就是個餓鬼。
當我在心裡惡狠狠地罵他的時候,他的一隻大手就朝我伸了過來。
我站著沒動。
但我已經為他準備好了燒死他的永恆之焰。
只要他的手碰到我,我就會讓永恆之焰燒死他。
“把你的手拿開!”
當他的手碰到我的一刻,我對他發出了第一道命令。殺鬼,我會事先提醒他三遍,——在我的時間範圍內,就算他損毀了我一點什麼,我也不與其計較,若是其不聽打招呼,硬是覺得自己了不起有多厲害,那他就栽定了。
這是我一慣的原則。
“拿開?為什麼要拿開?”
他的手指抓住了我的衣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