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別過來!”
我對著火蜈蚣大吼,但它並沒有停下腳步。
“老秦”剛才打那一拳,不但拳勢怪異,打到身上顯得更是怪異,中了那一拳,渾身上下竟沒一處痛點,只是憋悶得慌,就像肺葉被摘走了,只剩下了一個空空的胸腔。
胸腔中什麼也沒有,只有堵人發慌的怪力。
那力量還在胸腔中亂躥,彷彿找到出來的路一般。
而那隻該死的火蜈蚣,仍舊以它不變的速度一步步的向我踱過來。
看它的神情,看它的恣態,就像有意跟我過不去似的,兩隻圓鼓鼓的眼睛裡閃耀著攝人心魂的光芒。
一種看不見的殺意,正從眼瞳深處透過視網膜傳來。
它想殺掉我?
我駭得呆住了。
兩隻眼睛定定地看著,真希望奇蹟發生。
但奇蹟並沒有發生,包括電視上經常看到的那種意外,也沒有發生。
我連腳步都不能挪動一下。
我死定了!
當我腦海中冒出死亡這個詞語時,我看見“老秦”對我笑了。他的笑,像是死神的召喚,剎那間就將我籠住了。
我掙扎。
我吼叫。
但都無濟於事,我彷彿已經被他同化,不管腦殼裡想什麼,最終都會回到他身上,彷彿他就是我的終點一般。
他是我的終點?
當這個怪異的念頭在我的頭腦中升起,我駭得差點裁倒在了地上。
這個“老秦”,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啊?他那一拳,他那打到我身上的一拳,雖然沒有我的拳頭狂猛,但其所蘊藏的力量之怪異,卻又是我望塵莫及的。
一拳,就把我的心掏空了。
而那隻火蜈蚣,仍然朝我泰然自若的走來。
那段路不長,但它彷彿在用一生的力量奔走。
難道,“老秦”加持了某種神秘的力量在這段路上?如果不是,那這火蜈蚣又為什麼會走得這麼慢呢?還有,是不是我的視覺出了問題呢?
我揉了揉眼睛,看見火蜈蚣行進的速度依舊,於是我相信了,“老秦”此前那一拳,真的加持有得神秘的力量,——控制事物發生變化的速度。
這種力量的好處在於能控制事物往壞的方面發展,但同時它也控制了己方的力量,這樣一來,就給敵對方提供了足夠多的時間進行自我調整,為迎得最終的勝利奠定堅實的基礎。
看著拼盡全力朝我奔來的火蜈蚣,感覺就像電視特寫的慢鏡頭。
慢鏡頭中只有一隻火蜈蚣。
火蜈蚣吞吐著火焰。
火焰流動的速度極為緩慢,看上去有種要死不活的模樣。
還有它的上百對大腳,走得也極慢,它們像是機關控制的木偶,一起抬起來,又一起踩下去,速度很慢,慢到了極點。
包括“老秦”的表情變化,也顯得極慢,這與他的個性一點也不合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