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一個富有的人,一直是我追求的人生目標。但當這種目標從我嘴巴里說出來,非要受到人們的嘲笑不可,因為像我這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二貨,根本就沒資格談論理想。
看著那個不斷嚎叫的骷髏,看著地下裂縫中的黑暗,看著眼前正在發生著恐怖變化的一切,我真想大聲告訴老唐——危險,極度的危險正在向我們走來!
但是我又怕老唐不信,罵我神經質,取消我的面試資格,把我趕出地獄公寓去。同時我又想到,也許他們知道這個逆變的東東,不然他們也不會如此從容淡定了。
最最從容淡定的,是焚音。她的話音也一如既往的鎮定:
——飛行速度不變,剩餘時間57秒。
其後,我聽到她又補了一句話——大家做好一級戰鬥準備。
聽到她這樣說,我想起了日本動畫片的一句臺詞:人間大炮做好準備。我不知道地獄公寓的人看沒有看過這部動畫片,但單從焚音的年齡看,她應當沒有看過,因為中國風靡那部動畫片的時候,焚音應該還在爪哇國揀雞屎麻糖吃。
希絲曼和肌肉男演完吻戲,這時也進入到了戰備狀態。別看希絲曼平素不怎麼檢點,妖嬈如同狐狸精,橫看豎看都透著股迷人的氣息,但當她進入戰備狀態的瞬間,整個人的氣場就變了,雖然她距離我有六七米遠,但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磅礴的殺氣與殺意,仍然讓我驚懼不已。
俄羅斯女孩安娜?阿歷克謝就不說了,她表現得就像個殺手,冷著眉頭,兩眼定定的望著黑暗空間中那個還在不斷接近的巨怪。她已經作好發射的完全準備。火箭彈在黑暗中散發著幽微的冷光,一如她的眼瞳,漂亮,幽冷,堅定。
化學家拿破崙?拉罕在手機計算器上計算著什麼,一幅一絲不苟的模樣。拄著柺杖的索勒?加圖索這時也來到了他的身邊,一邊看他飛快地計算,一邊問著他一些看似無關緊要,其實非學常重要的話題。
老費斯特?達諾鼻頭上的霧氣散開了,原本開滿鮮花的空間裡,這時露出一支箭,一支箭羽血紅、箭桿鐵黑、箭簇也血紅的箭。那箭的箭鋒,直指石牆上的骷髏。
看來,他們並沒有忽視石牆上的骷髏。
看來,我的擔心都是多餘的,因為他們應當也知道那個關於血引與血咒的傳說。
這血引和血咒的傳說,其實是一個故事。
就是關於血咒的故事。
這血咒的故事,只與一個鬼有關,那就是我們前面說過的血鬼。
血鬼,一個由血組合而成的鬼,一個擁有人的智慧與力量的鬼,更可怕的是,他還擁有詛咒人類的能力,那種詛咒,就叫血咒。
當人類被他詛咒,人類就會失去生育的能力直至滅亡。
人類滅亡,一直是他的願望。人類滅亡了,他就可以利用他的思想與力量統治這個充滿愛與和諧的世界。
這時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,我和眼前這些人都處在地獄公寓的房間內,那個巨怪怎麼會距離我們有上百千米呢?難道這一切都只是幻象?想到這一層,我渾身上下不禁滲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液。
如果真是這樣,那這個地方也就太恐怖了。特別是被釘在石牆上的那個骷髏,簡直就是不死之身,他竟能從我們身上的嗅到他復活的契機,而這契機,就是某個人的血。
人類的血,才是他真正的血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