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又打不贏,逃又無處逃,那種憋屈的感覺,只有我和阿依達知道有多麼難受。若是我能打贏大力鬼,我現在就會把他揍扁。
就是他,把我和阿依達趕到了這個鳥不拉屎地不生蛆的鬼地方,——要不是他一錘把裝甲車砸到了地下,又一錘把裝甲車打得飛到了天上去,也不至於我和阿依達就因在車中,連外面都不敢出去。
現在我們只能坐在車裡。
出去就是送死。
我不出去,阿依達也沒打算出去。
我們就坐在車中看著大力鬼,那神情,就跟倒黴的路人甲猝然看到一具殭屍般恐怖。我沒有說話,阿依達也閉著嘴巴。有人說:“沉默是金。”我說,這是屁話,當你處於一種極度的恐怖環境之中,就知道沉默對一個人會形成多麼巨大的壓力。
我想大吼,但是我不敢吼,也不能吼,因為我吼了,不僅要遭到大力鬼的封殺,而且還要受到阿依達棒殺。百無聊奈中,我給鬼王devi發了一個資訊:“到沒有,到了,就吱一聲,免得我憋得慌。”
“到了。”
“怎麼個情況?”
“他想殺了你和阿依達。”
“這是肯定的。”
“他要佔用你的身體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他想娶阿依達當老婆。”
“把他這麼想那根神筋掐斷!”
“可我還沒有找到他的力量指揮中心,如果……”
“不要如果,按我說的做。”
“出了問題你負責。”
“這是必須的。”
“那我動手了。”
“我在外面看著,——動手時,動作要乾淨利落,要一步到位,不要給他任何反抗的機會,如果我察覺你沒有盡心,那朵火焰,就會烤熟你的肉。”
“主人,不興這樣威脅人啊!”
接下來,我看到大力鬼忽然用手捂住了頭,然後痛苦地蹲到了地上,我知道,那是鬼王devi動手了。鬼王devi殺人的手段,向來極為乾淨利落,更不拖泥帶水,所以他瞧準了大力鬼的戀愛神經,鼓足勁猛然將之掐斷,連點反抗的時機也沒有留給大力鬼。
大力鬼只覺得腦袋裡嗡裡的一聲悶響,想娶阿達做老婆的念頭就忽然像風箏線一般斷了,而他眼中的阿依達,已經變成一個跟他完全陌生的女人,如果不是他旁邊還坐著我,只怕他已經不知道阿依達是誰了。
“主人,戀愛神經掐斷,你還有什麼吩咐?”
“找到他的力量之源。”
“我不知道他的力量之源在那裡,主人,你叫我怎麼找啊?”
“他有戀愛神經,自然也有力量神經啊。”
“除了戀愛神經是粉紅的之外,其他的神經都呈小麥色,你這不是為難我麼?”
“如果事情都這麼簡單的話,我還派你去幹什麼啊?”
對於鬼王devi的說辭,我毫不留情給他踢了回去。像他這種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傢伙,我從來就不大喜歡給他好臉色。
“我還是那句話,找不到就別回來了。”
“主人……”
“廢話少說,趕快找才是正理。你找不到,我不准你回來,就等你在大力鬼靈界裡安家算了,不過你可要想清楚了,一旦大力鬼知道是你掐斷了他的戀愛神經,他雙手一撕,嚓,你就變成兩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