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日高懸,惠風和暢。
街道上熙熙攘攘,行人川流不息。
各大小酒樓、商鋪也已開張,整座天習郡城熱鬧非凡,馬匹嘶鳴、車輪滾動、叫賣、閒談...
與此,飛瓊幫幫主古清絕與天青門韓氏父子遇難一事,在眾多大小幫派中迅速擴散,掀起了巨大的風浪。
一夜之間兩大破氣武者相繼隕落,成了所有幫派弟子熱議的話題。
但與武道大會相比,這些仍舊不值一提。
武道大會的場所在天習郡城外——演武場,原本是天習郡節度使兵士演練陣法的地方。
此刻武道大會舉行,節度使不得不暫時將演武場交予雲氏,畢竟雲氏才是雲州真正的主人。
演武場很大,足以容納上萬人。
武道大會由雲氏旁系族人管理,主持大會的是鶴髮童顏的老者雲騰老人,他一身白色錦袍,就與天上潔白的雲朵一樣。
擂臺高三丈三尺,長寬各二十丈,其中刻有縱橫交錯的線條,將擂臺分割成無數的小方塊,就宛如巨大的精緻棋盤。
在演武場的正東則是四丈高的高臺,與演武場之間由各級階梯相聯。
雲騰坐在高臺的主位上閉目凝神,而他的右手邊站著一名風度翩翩的雲氏族人。
其下八人坐在太師椅上,懶洋洋的眯著眼。
他們都是雲氏旁系族人,年紀最輕的也有四十多歲,實力最弱也是破氣層次。
他們的實力雖然驚人,但血脈潛力已盡,終身無望潛神,不過仍舊可以笑傲凡俗。
江湖幫派包括海沙幫等圍在擂臺四周,在擂臺的三十米之外駐紮,一雙雙火熱的眼瞳都盯著擂臺。
“距離武道大會開啟不到一刻鐘,他究竟在何處?”
林廣川坐在一把椅子上,解惜年與莫思永站在他的兩旁,其後則是海沙幫弟子。
海沙幫等九大幫派地位較為特殊,擁有一些特權,其中就是主事者能有一把椅子,這是莫大的恩賜。
不要小瞧這一把椅子,其中寓意非同小可。
雲氏相當傲氣,絕不會與常人平起平坐。
因此就連他們所在觀賽席都建得很高,以此來彰顯他們的崇高地位,也能讓他們居高臨下俯視所有幫派。
本來九大幫派的主事人都是破氣高手,雲氏旁系高手也普遍是這一層次,因此也允許他們特權擁有座位,但豈料會有破氣以下人主事。
海沙幫獨有的金色大旗隨風飄揚,而在海沙幫左手邊是排名第七的芸郡坤元會,右手邊則是排名第五的奉化郡凌寒派。
九大幫派的主事人位置在眾人中十分顯眼,所有人都在他們身後,不敢向前逾越半步。
坤元會總舵主辰元皺了眉,輕蔑掃了一眼林廣川。
“海沙幫什麼時候成這副德行了,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,一個小小的震氣武者也想和我們平起平坐?真是沒規矩了。”
凌寒派派主凌霄也面露嘲諷之色,道:“海沙幫之人通通都是廢物,除雄天南以外,再也找不到可用之人。”
辰元看向天青門所在方位,淡然笑道:“天青門與飛瓊幫就沒有這膽子,幫主被人弄死了,現在就和龜孫子一樣,不敢出頭。”
飛瓊幫與天青門的弟子都紅著眼,不過面對破氣宗師的嘲諷自然是敢怒不敢言。
武者的心性通常都很高,也極為剋制自己的情緒,不會剋制自我情緒的一旦失去靠山,都會死得很慘。
凌霄面無表情道:“海沙幫豈是他們這些鼠輩所能比的,海沙幫賊膽可是比天還大,什麼都不怕,什麼都敢做,就算在他們脖子上架一把刀,他們也不會退縮。”
九大幫派主事的人離得近,彼此間都能聽到聲音,此時青宏郡華陽門門主段滄浪皺眉道:“小小的震氣武者也想要與我們平起平坐,真是膽大妄為,想必就連雲氏也不會答應吧!”
數位破氣宗師同時發難,林廣川突然間覺得渾身難受,好像座椅上密佈著鐵針一樣。
他的目光往上看去,只見高臺之上果真有人盯著他,那些目光就如同鋒利的劍刃,又如旭日發射的光線,讓他坐立難安。
他再也坐不住了,立馬從座位上彈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