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下著傾盆大雨,宛如天河倒灌而下。
數十道青色閃電同時劈下,將陰沉黑暗劈碎,帶來短暫的光明,但很快又消逝,而不知何時起,城中的慘叫就從未停止過。
無儀派廣場聚集了一千三百多人,此刻全部肅穆凝重。
尹川將事態的嚴峻毫無保留地告訴了姚霖,得知情況危急,姚霖當機立斷,決定帶領弟子衝出平康郡。
尹川神色凝重而又認真,以堅定的語氣說道:“妖物大無窮,刀劍難傷,遇見時我們必須竭盡全力,不能有任何保留,否則所有人都難逃一死。”
食人屍擁有堅固的身軀以及強大的力量,已是半步潛神的實力,元啟級別的力量太弱對它造不成威脅,而他們只有將全部力量擰成一股,才有抵抗的可能。
而這僅是抵抗,並非滅殺,食人屍的軀體太過堅固,張放焚神都滅殺不了,何況他們。
他們能做的,就是儘量拖延食人屍,贏取逃生的機會。
“真有這麼懸乎嗎?難以抵抗?”袁承志難以相信這荒謬的言論,破氣武者在雲州處於頂峰,數量極其稀少,無儀派加上他也不過三人。
“這不是尋常之物,而是妖魔,即便我與師妹聯手,也不是對手,若非他將其斬殺,我早就死了。”尹川有些慚愧,食人屍給他一拳,幾乎將他的骨頭打碎。
白飛樂點頭贊同,論見識她比不過尹川,但論實力不差尹川多少,同樣相當於破氣武者的實力,也即元啟後期的實力。
尹川認真地看著袁承志,死咬著字句道:“我們充其量只能做到襲擾它,儘量阻止它,而非正面與它抗衡。”
尹川白飛樂的實力,透過剛才的簡單切磋,袁承志基本摸清,有了模糊的定位,再加上除魔師神秘的手段,袁承志還要差些。
除魔師袁承志也瞭解一點,是專門負責怪異一事的神秘人。
其餘八大長老負責各隊人馬,緊張的安排各項事宜,但凡珍貴的武學還是神兵利器以及財物都被起出。
張士傑正與姚千靜閒聊,但是他心中似乎有心事,與姚千靜見到他的欣喜不同,他的臉上帶著憂鬱,姚千靜無疑察覺到了。
看著心愛的人苦悶憂鬱,她心裡不免有些難受:“你似乎有心事,難道是因為離師妹他們?”
張士傑沒有答話!
“你不要胡思亂想了,他們罪有應得,昨日暗下毒手將你打成重傷,今日他們即便不死,我也會讓父親出面主持公道,追回他們一身武功,然後逐出師門。”
姚千靜看著泥水中的屍體,如今事態緊迫,無暇他顧,故此無人替他們收屍,現在雨水浸泡下變得發白,發脹。
“不是因為這件事,如今天降大禍,荼毒天下,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,想到這裡,我的心就會很難受。”張士傑看著天空飄灑的雨水,任由雨水無情地打在身上。
內心中積壓的罪惡令他難受、痛苦,可他卻沒有勇氣向外人吐露、宣洩。
漁村百餘條人命都葬送在他血腥屠殺下,閉上雙眼,他總能看到小胖孩稚嫩的臉蛋以及那怨恨的眼神。
張士傑的心在滴血,他伸手撫摸胸膛,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日血腥的場面。
秀雲澗噴發妖力種子不止一次,而昨晚一枚妖力種子恰巧遁入張士傑的體內,與他的意識融為一體,化成新的妖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