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混賬!”
葉耀華一掌拍碎右手邊的圓形石桌。
“老夫坐鎮平康郡三十三年,何時受過此等侮辱!”葉耀華怒視著跪在面前的葉宏,胸中積壓著沖天怒火,但想到葉宏對那人的描述,他自己也不免心生疑慮,是否那人果真深不可測,玄奧高深。
“父親息怒,是我處事不當,才讓思成落入他的手裡,我甘願受罰,絕無半分怨言。”葉宏看著葉耀華一身漆黑髮亮的黑虎鎧甲,那張蒼老了很多的臉仍舊透露著威嚴,他的精神矍鑠,身體魁梧,舉手投足間展露不可抗拒的氣魄。
“你確實有罪!”葉耀華身邊站著一名身披狼頭鎧甲的中年男子,面相與葉耀華有七分相似,一雙眼睛猶如野狼,兇殘而又瘋狂。
“你私通外人,用極其殘忍的手法,將成兒推送到他人的屠刀之下,你居心何在?”葉雲天盯著地上的葉宏,一雙佈滿刀繭的手按在朴刀的刀柄上,隨時準備出鞘。
“大哥何出此言,我與他們從未相識,何來勾結?又何故陷害我自己的侄子。”葉雲天氣勢逼人,渾身散發著軍人的鐵血煞氣,給他造成了極大的精神壓力,不過葉宏毫不示弱,頂峰相對。
“何故?”葉雲天的聲音很宏大,如銅鐘大呂。
葉雲天指著軍衛,搖晃著手指,隨著身體的移動,披著的狼頭鎧甲也發出叮噹的響聲。
“他們親眼看見,是你,親自接待那些人,還好吃好喝伺候著,現在你對我說何故?”
看著強行壓下怒火的葉耀華,又偏移目光看向葉宏,葉雲天振振有詞道:“我膝下獨子,並無傳人,父親早已將成兒定為葉家的繼承人,如今成兒出事,葉家最終會落到誰的頭上,還需要我說嗎?”
“你說我是為了葉家這龐大的家業?”葉宏狂笑,忽然沉下臉來,“葉雲天,別把你那一套用在我身上,當初二哥就是被你這歹毒的妖言逼死的,現在,終於輪到我了,是嗎?”
看著葉耀華睿智高大魁梧的身軀,葉宏扭頭看向天邊,擲地有聲道:“對於葉家,我葉宏自問無愧於心,也不需要爭辯什麼!”
“你...”葉雲天瞪著葉宏,恨不得用眼神絞死他。
“好了,都給老夫閉嘴!”葉宏與葉雲天愈演愈烈,葉耀華實在看不下去,終於制止住兩人。
“吵吵鬧鬧,成何體統!”葉耀華起身,院子裡已經聚集了五百精銳軍士,是葉耀華的親兵,各個都是以一挑十的好手。
“外敵當前,怎可自亂陣腳,雲天,你也在軍中待了二十幾年,這個道理難道你還不明白?”葉耀華掃了一眼葉雲天,轉而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葉宏。
“起來吧!現在大事要緊,事後再處理你的過失。”
葉耀華的威嚴他們無可抗拒,各自應諾。
“也不知成兒現在是死是活?”葉耀華呢喃道,說完這話他忽然老了不少,葉思成雖然不務正業,但卻是最得他歡心的人。
“已經讓人去查探了,很快就有訊息。”葉宏望了望天,天很陰沉,距離派人去張放住的酒樓已有半個時辰。
不過,救回葉思成的希望很渺茫,這一點葉宏沒有告訴葉耀華,因為昨日派人循江捕撈,儘管出動了很多人手,但對張放的下落仍是一無所獲。
很快,院外急衝衝跑來一黑甲軍衛,後面跟著兩人,抬著白色的擔架,能清晰看到從擔架裡面露出的身體輪廓。
“將軍,出事了!”
軍衛跪在葉耀華面前,神情緊張,氣息紊亂,臉上不知從何時起,佈滿了一層汗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