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樹海彷彿已經明白了什麼,眼神遊移不定。
連與他勢均力敵的王玄建都屈尊下跪求饒了,可以想象眼前的年輕人必定不是他可以抗衡的。
他很清楚,即使在震氣巔峰高手的面前,王玄建依舊是傲氣的,自信能逃離危險,以此想要讓他低頭求饒根本不可能。
“除非...除非...”李樹海想到了某種駭人的猜測,面色頓時煞白,冷汗直流。
他不假思索,毫不猶豫,當即跪了下來。
“大人....”
環刀門的人見自己的幫主都跪下來了,什麼都不想直接跪了下來。
在死亡的面前,談什麼尊嚴受辱武道會寸步難進,全是扯淡,武道是銳意進取不假,但也是剛柔並濟,能屈能伸。
不然狂妄自大,目中無人早就被人抹殺在搖籃裡了,又談何武道。
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生存的基礎上的,沒了生命通通都是霧中看花,水中撈月。
“只要你們幫我做一件事,饒你等小命算得了什麼?”張放淡淡道,掃視眾人一眼。
眾人一怔,繼而所有非悲憤都消失,隨之而來的是喜悅,生的喜悅。
“大人請說!”王玄建恭敬道,一點忤逆之色都見不到。
“我且問你們,你們是如何得知我的行蹤的?要知道我海沙幫的行蹤可不是那麼好打探。”
張放雖然能夠猜到,但還是選擇問一問。
海沙幫畢竟也是大幫派,雖說勢力盤踞在臨山郡內,但云州各郡仍舊有小部分勢力分佈。
張放道三泉郡之時,就是由這部分人接納的,悅來客棧這處住處也是他們負責安排的。
而張放出城的路線也是秘密安排的,一般小門小派根本察覺不到行蹤,往昔解惜年也是如此做的。
不然每次都會遇到劫道之人,海沙幫還不得損失慘重,不光是人還有貴重的拍賣物品。
“這件事起初我也覺得奇怪,自拍賣結束後,我嘗試打探您的訊息,不過除了知道您在悅來客棧外,其他的不清楚。
這三泉郡是天青門的地盤,我紹興幫的勢力並不在這裡,人手本就不夠,對您的行蹤更是無從查起。”
張放點了點頭,他們都非本地地頭蛇,人手不夠難以查起也屬正常。
“得知您的行蹤是我從小道訊息打聽到的,好像是有人故意散佈的一樣,我們也是本著試試的心態,沒想到...”
王玄建看了一眼張放,又迅速移開視線。
“沒想到?沒想到果然如此吧!”張放瞪了他一眼,也沒有生氣,也犯不著生氣。
這其中本就有他故意洩露行蹤的心思,不然他早就選了其他的路,何必大搖大擺的在竹林間行走。
“大人,我也是如此!”李樹海這時插話道,王玄建的話說到他的心坎裡了,他也是從小道訊息得知的。
張放已然猜到那洩露他行蹤的是誰了,心中早有了計策。
早在昨天,三泉郡的接納使與他訂製了離開三泉郡的路線,這路線是經過嚴密部署的,外人根本不會提前知曉。
而如今行蹤暴露,被人提前埋伏只有一種可能,那便是出了內鬼,至於這內鬼是誰,只能是接納使了。
張放的手下都是他的直系下屬,不會出賣他,更不會連自己的小命都不要。
要知道他們是與張放同道的,被人埋伏也是死路一條。
至於接納使為何無故出賣他,張放心中隱隱有了猜測,有三種可能性。
其一,這接納使乃是淺躍生的人,當得知張放去三泉郡參加拍賣,暗地裡通知這裡的接納使暗中使壞。
其二,便是利誘,有人出價讓他洩露行蹤路線,許下一系列好處。
其三,兩者兼有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