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放獨自去藥坊處理了一下傷勢,拿了幾副草藥,循著記憶裡的家,走了回去。
這次,他傷的也不是很嚴重,不過這藥錢還是有些高,八兩碎銀子,三個月的工錢。
幸好,他這算公傷,一切醫療費用都由縣衙報銷。刨除藥錢,張放還額外多了二兩銀子。
也算是小賺了一筆。
要知道,普通人一個月能有一兩銀子就已經很不錯,足夠一家五口人飽飯了。
這個世界,吃不飽飯的人可是大有人在。
張放回到家時,已經是黃昏時分,西方天際,只餘下一小半紅日散發著霞光。
張放的家在祁水城西面樓群,這裡的人很多,非常熱鬧,都居住著城內的普通老百姓。
有酒樓的小跑堂,賣燒餅的大叔,賣涼茶的老爺子等等。
祁水雖是小城鎮,但貧富階級卻是涇渭分明,有權有錢的人家都住在東面,那裡是祁水城最繁華的地方。
這時,大街上一些天真無邪的小孩在一旁嬉鬧做遊戲,什麼捉迷藏啊,跳皮繩啊之類,玩的不亦樂乎!
張放看著他們天真的面龐,體內一根神經被深深觸動,眼中流露出一絲追憶的神色。
“小放回來啦,怎麼受傷了。”
門口一花白鬍子,上了年紀的老爺子坐在小板凳上,衝張放親切說了句。
“沒事,不小心摔了一跤,吳老爺子,又出來看夕陽啊!”張放像往常一樣說了句,在張放的印象中,這名老爺子十分和藹可敬。
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參加過軍隊,上陣殺敵,最後身上落下了殘疾,最終得以退役。
人老了,就很容易追憶過去,想起以往的人生,老爺子當然不會例外。
老爺子年輕時候的戰友大多都死在戰場上,他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,重傷得以脫離軍旅。
如今他老了,所以每當夕陽落下的時候,他準會在夕陽下思念他親密的戰友。
沿途好多人都向張放打著招呼,他在這個地方還是十分有地位的。
畢竟是官府的人,在官場上能說上一點話,和他搞好關係,在有需要的時候,也能獲得不少幫助。
經過幾個小時的梳理,張放徹底吸收完張放的記憶,也知道這個世界的一些情況。
除了在風俗習慣上有些差異,總的來說,和張放前世古時王朝差不多。一樣嚴苛的階層,一樣受苦的民眾。
循著記憶,張放走進了令他既陌生又熟悉的一間小院,院子裡有一個葡萄架子,下面還種了一些蔬菜。
結滿粒大飽滿水晶葡萄的架子旁邊有一塊大石板,上面鋪滿了一層火紅的辣椒。
這時,從瓦房木屋內走出一名四十多歲的慈祥婦人。她臉上的皺紋很多,身穿一身藍色布衣,密佈老繭的手裡拿著一個簸箕。
夕陽斜照在她慈祥的面容上,就如光明閃耀下的活菩薩一樣,愈加和藹可親了。
“娘!”
張放快步走上前去,直挺挺的立在老婦人身前。
“放兒。”
張放並不是家中獨子,他本還有五個兄弟姐妹,他排行老四。由於父親早年參軍,死在戰火中,家境貧寒,最終只活下來兩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