數九寒天刺骨冷。
長安的天氣不僅陰冷而且有稍許霧霾,整個城市看上去如霧裡看花,既朦朧又神秘。
秦嶺中,萬物凋零,百獸冬藏。
一群神神秘秘的人,在一處人跡罕至的山谷中烤著肉食、喝著溫酒,倒是愜意得很。只是眾人表情肅穆,緊鎖雙眉,一副謹小慎微的表情。
“嗖……砰……”
山谷中,不時有天雷聲傳來更夾雜著陣陣呼嘯之聲。
一名身穿厚衣的漢子快速跑至前方,撿起滿地的碎片又跑了回來,並交給一名領頭人。
“威力有點小,鐵片炸得不夠碎。老梁,火藥是不是裝少了?”領頭人不滿問道。
一名近五十歲的漢子並沒有回答而是抱怨道:
“二當家,為何給水賊厚衣穿呢?實乃浪費之舉。”
領頭人聞言笑道:
“讓人家做此等危險極大的事情,怎能不給厚衣穿呢?別小家子氣。”
“萬一……萬一被炸死,豈不浪費了那身服飾?”老梁繼續埋怨。
領頭人瞥眼看向老梁,冒出三個字:
“土財主。”
“哈哈……”旁邊眾人聞言大笑。
這群人正是馮雁、老梁、鄭樺、蔡同、蔡術幾人,馮雁身後站著十名侍衛,同時另有一人在遠處看管著數名水賊。
此刻的水賊早已嚇得亡魂直冒,從未聽聞也未見過,天地間竟有天雷之物!只聞天雷從天而降,但此處的天雷卻是由那群堪比神人的傢伙扔出去的。確切的說,是由一個古怪之物拋射而出的。
“老旦,咱們究竟招惹了何人?這些人究竟是人是鬼?”一名水賊顫聲問道。
旁邊之人垂頭喪氣道:
“以前聽程麻子說過,有一支船隊甚是詭異,但所載貨之物尤為金貴,瓢把子說是幫著何老怪報仇,但依我看,定是眼紅那些貨物。”
“前幾日死了一名弟兄,那個慘狀……嗨!你我這次難留全屍……嗚嗚……”
“閉嘴!”侍衛樊十八在一旁眯著小酒,見綁在大樹上的賊人嘀嘀咕咕,遂開口呵斥。
又一枚炮彈從投石車上呼嘯而出,幾名工匠不停記錄著,一人記錄投石車拋臂的角度,一人記錄配重的重量,一人計算投射距離,一人測算爆炸威力……
炮彈在山坳間接連滾落幾下,馮雁苦笑著搖了搖頭,心想製作技術還是不夠精細。
前幾個資料引數都能記錄,但此次唯有爆炸威力無法測算,因為炮彈壓根就沒炸響。
馮雁知道,真正的引爆方式是由引信、撞針、壓簧等結構組成,觸發引信從而引起爆炸,不過這個技術現在還造不出來,只能點燃炮彈引線,然後用最原始的像是“扔石頭”的方式將炮彈投射而出。
這就會引起一個問題,導火索的長短、燃燒速度、投射距離的遠近、裝填火藥的緊密程度等都會影響攻擊效果。
拋射過程中有可能脫落引線,炮彈自然變成啞彈。
那名穿著厚衣的水賊戰戰兢兢地走向前去,而綁在大樹的幾名水賊則瞪大眼睛,心臟狂跳不停。前幾日正因為啞彈突然爆炸導致一名水賊被炸的四分五裂,血肉模糊。不止是水賊,就連老梁、蔡同及侍衛等人都提心吊膽地緊盯前方,手心處捏著一把冷汗。
那名水賊先是用樹枝捅了幾下,見前方圓形怪物並無動靜,這才捧在手裡屁顛顛跑了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