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雁與麴瞻在呂府海吃了一頓,二人心滿意足地摸著滾圓的肚皮,躺在羅漢床上不肯動彈。
今日呂府做了一頓烤魚宴,色香味俱全,二人吃的甚是歡快。
馮雁剔了剔牙,輕吐二字:“茶來!”
麴瞻艱難地試著坐起身子,卻沒起來,一臉歉意地說道:
“師傅,徒兒動不了,肚子比我都重。”
“肚子比你重?這是什麼話?”馮雁慵懶問道。
“徒兒之意為肚子裡的東西快比徒兒自己都重了,因此動彈不得。”
“你呀,吃那麼撐幹嘛?”
“師傅不也如此?”
“為何總與為師比較?”
“在小曲子眼裡,師傅猶如天神下凡,無所不能,所以事事向師傅看齊。”
“真心話?”
“必須的!”
“這句話從哪兒學得?”
“師傅嘴裡。”
“哦……”馮雁想想也是,麴瞻正是十幾歲好學的年齡,久在自己身邊,說話方式與自己日趨相同。
“師傅要給你大父寫信了,快起來磨墨。”
“徒兒動不了呀。”
“不會撐壞肚子吧。”馮雁一驚急忙坐起身給麴瞻揉肚子。
“師傅,口渴,茶來!”
“好的……嗯?你小子真是學壞了!”
“啪!”
“哎喲!神仙不打人……”
……
馮雁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寫成信件便貼身存放起來,接著,轉頭對麴瞻責問道:
“小曲子,《詩經》抄寫至何處了?”
“五千字!”麴瞻一臉沮喪道。
“什麼?才寫了五千字?師傅先前抄寫了四千字,也就是說你抄寫了一千字?”
“我年紀還小,自然抄寫的慢些。”
“滿口胡言!趕緊寫!”
“可是徒兒動不了。”麴瞻耍賴似得,佯作不舒服的樣子來回打滾。
“又想捱揍?”
“哼!寫就寫!小曲子威武不能屈!”麴瞻說著最悲壯的句子,做了最慫的事。一聲不吭,從小揹包取出詩集開始抄寫。
馮雁正在一旁監督,此時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,開啟房門,只聽管家施禮道:
“馮小兄,大少爺請你去議事。”
“好。”馮雁起身跟隨管家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