鄧羌有勇有謀,苻堅評價其有廉頗、李牧之才,曾教授苻堅庶長子苻丕兵法,因身體欠安不再掛職,只是偶爾去往太學教授軍事。
苻堅攜道安等人親臨太學正巧遇見鄧羌,便叫來陪同巡視。
進入新生的殿堂,道安一眼便看見馮雁,出去以後心起漣漪,便向苻堅言道:
“恭喜陛下,沒想到太學之中竟有如此精通佛法之人。”
苻堅很是納悶,疑問道:
“法師何出此言?”
道安合十解惑道:
“方才堂中有一學子曾與老僧有一面之緣,觀此子頗有慧根便勸說學佛,沒想到此子說了四句偈語實感深不可測。”
“哦?何句子?”苻堅好奇道。
“菩提本無樹,明鏡亦非臺,本來無一物,何處惹塵埃。菩提原本比喻智慧,明亮的鏡子比喻清靜心。世人性本自淨,萬法在自性,心本不生不滅,遇境似有境滅還無。心之所以有掛礙、有塵埃,只是因為,心對世界萬事表面的相有所住。故人會有煩惱,進而產生貪嗔痴,無法明心見性,得到真正的大自在。世上萬物都是終須敗壞的,不應該用太多的血心去留戀它。所謂萬物皆為我所用,並非我所屬。心無所住,無所掛礙,即是無心無塵。本來無一物,何處惹塵該,意指本來清靜,哪裡會染上什麼塵埃!此乃佛學之大智慧也,沒想到此子出自太學學宮,令老僧敬佩。不知學宮中是否有佛學高人教授?”道安言罷看向韋逞。
苻堅聽聞深以為意,同樣看向韋逞。
韋逞苦笑一聲言道:
“本學宮並無教授佛學,何來高人呢?”
“太常言下之意,此子所學並非來自學宮?”道安驚問道。
“法師所言甚是,應是從別處學之。”
“怪哉,怪哉,如此年紀竟有這般學識,真是罕見啊。”道安不斷感慨。
韋逞想起一事輕笑一聲,請眾人到了一處廳堂,隨後將王颺抄寫的《三字經》取出請眾人閱覽。
“人之初,性本善……”
眾人讀罷連聲讚歎,此經三字成句,朗朗上口,淺顯易懂,涵蓋萬千,引據經典,讀之如兒歌。實乃不可多得之佳作。
鄧羌嘿嘿一笑又說起了軍事策論中的內容,並對馮雁所談的軍事思想大為歎服,苻堅聽聞更覺驚異。
相隨的幾名博士又說起馮雁的箭法,苻堅興趣所致便前往練習場地看了看馮雁射箭的箭靶。
苻堅是一位超級愛才的君王,聽了眾人這麼多言語,便急急返回學堂召見馮雁。
眾人一番交談提起策論中的飛翔之物,馮雁便洋洋灑灑寫了一張清單。
“陛下,請準備以上物品,待材料齊全便在太學實驗一番。”
“好!”眾人異口同聲答應下來。
……
一天的課程結束,馮雁正欲離開學宮,途徑無人處,沒想到呂紹、呂緯到了近前,二人躬身施禮道:
“小……小叔父,父親請您到家中做客。”
馮雁聽到稱呼心中直樂,心想呂府這種尊重長輩的教育,做得實在太到位了。
“賢侄帶路即可。”
馮雁言罷,兄弟二人臉色立即緋紅起來。
低一級的學子,竟然要稱呼叔父,兄弟二人著實有些彆扭。
馮雁帶著麴瞻,跟隨呂紹、呂緯優哉遊哉地前往呂府。一路上,馮雁很是熱情地問東問西,但兄弟二人卻後悔不迭,同時暗中自責,為何要答應帶路呢?總是賢侄、賢侄叫著,實在氣人!
好不容易捱到家門附近,二人一溜煙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馮雁與麴瞻待二人跑遠,終於放聲大笑起來。
“師傅,小曲子甚是仰慕師傅。”麴瞻抬頭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