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賴子是西河郡小相村的人,本家堂哥是村中地主,與可愛的小秋喜是同村人。曾幫助白虎嶺的羯族人劫掠來往客商,後來馮雁率隊剿滅後僥倖生存了下來。本以為小命不保,沒想到,跟隨了白雲寨後,一路輾轉至晉國竟成了晉朝正式入冊的兵勇。如今更提升為馮二寨主的貼身隨從!
這讓郭賴子頗感興奮,與經常廝混一起的溫二牛、田二娃等人也經常嗚呼感嘆、暗自慶幸。雖說平時訓練非常辛苦,但營寨內吃食不錯,住宿也不錯,相比白虎嶺簡直一個在天上,一個在地下。尤其在晚上還能聽聽醉心的故事、唱唱激昂的軍曲、偶爾還能聽到評書、段子等,絕對是從未有過的樂事。
再加上馮雁平時的照顧,總能吃到新奇美味,喝道美酒佳釀,這讓郭賴子與哥幾個想起來就美滋滋的。
因為馮雁不滿營寨的吃食,總抽空自己做一些對口味的食物,這也讓眾侍衛有機會一飽口福。前幾日,每人還獲賞到一塊西施牌香皂,聞起來甚是清香撲鼻,眾侍衛真是美壞了,更堅定了追隨馮雁的決心。
被馮雁灌倒後,老羅渾然不覺地到了幽州。
押送之人正是郭賴子與溫二牛。
此刻,田洛拿著郭賴子遞來的香皂湊近鼻子聞了聞,頓時一股芳香竄入鼻孔。
“田兄,哉是二當家特意囑咐帶給您的,聽說此物價值二百錢,在建康城可是萬錢難求咧!”郭賴子殷勤地說道。
“是咧,聽說排隊購買之人足有百丈!”溫二牛也陪笑說道。
“哦?就這麼一小塊東西竟如此金貴?”田洛詫異道。
“當然了,此物可洗面、洗身、洗髮,洗完後清香撲鼻,比之佩戴香囊之人還要香濃幾許。”
“嘿嘿,好兄弟,有好東西就想著哥哥。”田洛喜形於色道。
“嗯?這傢伙總嫌我身上異味太重,莫不是嫌棄於我?”田二呆有些惡趣味地想到,甚至還不自覺地摸了摸屁股。
“田兄,您看哉是甚?”郭賴子又將一個罈子端了過來。
田洛迫不及待的開啟壇口,頓時怪叫:
“此物顏色為何是紅的?”
“此乃葡萄酒,上次您來軍營時此美酒已被眾頭目搶先喝完,所以未曾品嚐,不過經改良後口感更佳,二當家特意囑咐帶來捎給田兄。”
“前些時日去往廣陵好像聽到有人喝這種酒,為何沒人分與我一些?”
“嘻嘻,哉等美物怎會捨得給別人麼。”
“哦?這幫傢伙甚是小氣……哈哈,如此古怪之酒還未曾飲過。”田洛說著抬起罈子就要往嘴裡灌。
“慢著,田兄!此美酒需倒入碗中聞一聞再吞入口中,讓酒水在口腔內多停留片刻,然後舌頭上打兩個滾,使……”
“郭兄,使感官充分體驗。”溫二牛補充道。
“對,二當家詞語古怪,太難記了。使感官充分體驗方可吞下。”郭賴子有些臉紅道。
田洛一聽立即皺眉,“如此麻煩?”
“嘿嘿,二當家說美物就當如此飲之!”
田洛按照郭賴子說的方法倒入碗中喝了一大口,纏綿片刻,遂吞了下去,頓時一股幽香立即縈繞其中。眉飛色舞地又喝了幾大口,這才意猶未盡地砸吧砸吧嘴,大聲呼道:“哈哈,好!太好了!好兄弟!”
田洛滿臉歡喜地掏出一大把銅錢遞給了二人。
“喲,哉可使不得!”郭賴子、溫二牛急忙推脫。
“拿著!我這個兄弟是以命換來的好兄弟,沒有他孤身涉險,哪有我等在此逍遙!切記,作為侍衛,一定要護得馮二兄弟周全,關鍵時候挺身也得上!”田洛霸氣道。
“田兄,即使沒有你這句話,額們兄弟也會以命相舍!二當家對額們肝膽相照,豈能不真心相對?”郭賴子、溫二牛紅潤著眼說道。
“好!觀你二位也是有豪氣之人,以後遇著難事,儘管來幽州找我!”說著,田洛把銅錢硬塞到二人懷中。
老羅幾人終於清醒了,看到自己竟然身處幽州,立即驚呼起來:
“咦?怎會到了幽州?”
……
“萬樹皆寒色,唯獨南有花。”
忽然,一夜之間天氣寒冷了下來,迎著拂過江水的冷風,秦長樂公符丕面對難以攻下的襄陽城悠悠感嘆。
前些日子,符丕接到密報,長安都城發生了一件對自己不利的事情。
御史中丞李柔,進上彈劾奏章說,長樂公苻丕等人擁兵十萬,圍攻小城,每天耗費萬金,但久圍而不見功效,請求召回送交廷尉加以追究,而父王竟深以為然。密報說,父王甚為震怒,說自己大量耗費,不見成效,確實應該被貶責斬殺。只是軍隊出征已久,不能無功而返,特別地寬恕他們一次,讓他們以戰功來贖罪。
正躊躇中,忽聞侍衛奏報:“大將軍,黃門侍郎韋華持符節到了營中,讓大將軍即刻相見。”
符丕一聽,立感不妙。滿懷心思進入軍帳,只見韋華正站於主位,怒目看向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