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金庭觀足足呆了八天八夜,馮雁這才依依不捨地告別了書聖。
懷裡揣著王羲之抄寫的《道德經》,馮雁臉上的笑意始終掛著無法收斂。最讓馮雁得意的是:與書聖約定每十日寫封信問候彼此。
“這樣的話,一封信就是一筆財富,嘿嘿……”馮雁獨自樂顛顛地想著。
本來王羲之不願意這麼頻繁,但架不住葡萄美酒的誘惑,以及馮雁答應用不同字型書信往來,這才勉強答應下來。再說了,作為下線,不積極與上線領導保持聯絡怎麼行?
郭飛也是有小聰明之人,在庭觀的八日,看馮雁如此殷勤地對待王右軍,知道這位王右軍定為不凡之人,更過分是,郭飛看見了馮雁的怪異之舉,只要是王右軍寫的字全部都悄悄藏了起來,順手牽羊還偷了架子上的幾本書。所以這幾日郭飛也恬著臉皮討要了幾個字。
馮雁得知後,差點笑掉大牙,郭飛竟然央求書聖寫了一首自己曾經做過的“羊腿肉詩”。
“哎呀,好大的羊腿肉!拿在手裡面,先咬一小口、還是一大口,待俺細細想,哎呀,已經啃完了!”流芳百世的書聖竟然書寫了這麼不著調的字!
與書聖分別之後,馮雁、王蘊、郭飛騎行馬上向會稽郡府返去。
“二傻子,你是如何央求書聖的?竟然同意給你寫這些個字?”馮雁好奇的問向郭飛。
“用一首詩換得。”
“哦?哪首?”
“就是你在郭柵村做的那個清明時節雨紛紛……”郭飛甕聲甕氣道。
“我靠!真有你的,牛!”馮雁好笑的豎起大拇指。
“無始小兄,清明時節雨紛紛是什麼詩?”王蘊把喝進嘴裡的酒一口吞下焦急問道。
“哎,這個老酒鬼詩迷……”
一路上,郭飛想著馮雁戲謔的表情,總覺得事出古怪,回到客棧後郭飛忍不住開口問道:
“馮二,你覺得讓王右軍寫羊腿詩不妥?”
“喲,你明白過來了?真不容易!”馮雁好笑的回道。
“我靠,哥哥我早就想到了,只是那個老酒鬼在旁不好相問罷了。”郭飛頗為自得地說道。
“哈哈,你呀!為何不寫那首清明詩偏要寫你的羊腿肉詩!你知道嗎,這傢伙的字放個成百上千年,那可是值老鼻子錢了,真是沒文化。”
“哼!大丈夫理當建功立業,豈能被這些儒雅之物侵擾。”郭飛扯著嗓子嚷嚷道。
“哈哈……笑死我了。”馮雁捂著肚子大笑起來。
“有何好笑的?”
“我說你沒文化你還不信,戰爭年代確實要以打仗建功立業為主,可你知道和平年代以什麼為主嘛?收藏為主!人吃飽飯就會搗騰這些東西,悄悄跟你說吧,你讓老王寫一幅字,你以後的十八輩子孫都會念著你的好。”
“我怎麼覺得你小子這是罵人呢?”
“話說三遍淡如水,告訴你這麼個大秘密,不給我作揖答謝還懷疑這懷疑那的,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。”馮雁不屑道。
“啥意思?怎麼還狗咬?”郭飛迷茫道。
“唉,我老人家又要費點口舌了,去倒杯水過來!”郭飛一聽有故事要講,馬上屁顛地倒了碗水端來。
馮雁喝了一口水便搖頭晃腦地講了起來:
“從前有個人叫呂洞賓,他原是讀書人,但兩次參加科舉考試都未中舉,從此以後,他就不再讀書,而依靠祖輩留下的家產,會客訪友,遊山玩水,過著逍遙自在的日子。呂洞賓在成仙之前……”
“呂凍冰是神仙?科舉是幹啥?”郭飛津津有味地聽著,聽到此處不由插嘴詢問。
“我靠,你到底聽不聽?不聽睡覺!”馮雁嫌棄地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