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談什麼?”夏薇瞟了眼印著律師二字的名片,並沒有接,面色冷淡。
除了eo,她現在抗拒一切與榮少琛有關的人和事。
邵晴有些尷尬地左右看了看,商量道:“夏小姐,我能進去和您談嗎?這裡說話不太方便呢。”
夏薇沉了沉眸,還是側了身,說了句“鞋櫃上有鞋套”,先進了客廳。
“謝謝。”邵晴並不介意她的態度,進屋後順手關上門,套上鞋套,來到客廳,在夏薇一邊坐下,先笑了笑,然後清清嗓子,一本正經地說道,“小姐,您和伊少最近的矛盾,伊少都一一和我說了,其實很多事兒不是您表面看到的那樣,希望您能透過現象看……”
“說重點。”夏薇說完這句話,突然嚇了一大跳。
貌似這是伊子諾經常對手下說的一句話,她還幾次笑話過他言辭過於簡單粗暴,沒想到她也受了他影響。以前都沒發現呢。
“夏小姐?”
“啊?”意識到自己走神,夏薇趕忙定定神,正視邵晴。
邵晴笑了笑,重複道:“您和伊少之間有誤會,雖然他確實是當年讓您父親身亡的肇事司機,但是那場車禍另有隱情。您看看這個。”
她從隨身攜帶的紙袋中抽出一張紙遞給夏薇,“這是當年處理您父親事故的交警寫的證詞——如果您不相信,我還可以讓他們倆與您當面交流。”
“沒必要。”夏薇邊說邊隨手接過紙,一目十行地瞅了瞅,挑重點念道,“該死者系自已撞上車……死者身患絕症……牽掛年幼的女兒……巨額賠償。”
她把紙送回邵晴手中,一副毫無興趣之色,淡聲問道,“把當年交警大隊保留的車禍檔案給我看看。”
邵晴頓時面露難色:“當年兩家達成協議,私下調解成功,所以交警大隊沒儲存檔案。”
“都出人命了,交警大隊還不儲存檔案?”
“因為……呼,”邵晴長吐一口氣,緩了緩神色,才繼續解釋,“當時伊家考慮到伊少尚且年幼,怕這件事會在他檔案上留汙點,所以……”
夏薇打斷道:“他是酒駕還是駕?”
“不不不,都不是!”
“伊少沒遵守交通規則?”
“也沒有。”
“既然司機遵紀守法,死者是自尋死路,那全部責任就應該由死者承擔,伊家人至於緊緊張張地給予巨額賠償、還把存檔都清理得幹幹淨淨嗎?你是不是想告訴我其實這是榮家人心善、可憐我們孤兒寡母?”
夏薇的嘲諷讓邵晴微頓了幾秒,然後認真地回道:“伊少當時年輕,第一次經歷這種事兒,十分恐慌,不管怎麼說對方就是死於他的車輪之下,所以事情發生後,他只說了一句話:‘不管對方家屬提什麼要求都盡量滿足’。”
夏薇冷笑:“您確定這不是心虛?要真沒責任至於那麼爽快地賠那麼多錢?”
“這筆錢對於一般家庭來說,確實是一筆不菲的數字,不過對於榮家來說,讓伊少心安才最重要,破點小財而已。您有所不知,那是榮少考取駕照後第一次單獨開車上路,沒想到就出了這種事兒,把他嚇得夠嗆呢,那段時間他整天受惡夢所擾,夜不能寐。伊家人憂心不已,為此特意從國外請來心理學專家為他輔導,同時以最快的速度平息了那場車禍後續爭端。”邵晴說到這嘆了口氣,才繼續說道,“數月之後,伊少雖然不再做惡夢,不過車禍已經讓他有了陰影,最想當一個賽車手的他,從此以後不敢再摸方向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