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言用手圈了圈他的傷疤,“哎,肖以安,這個形狀有點像狗頭哎,要不咱們紋一隻狗,你看過使徒子的漫畫《一條狗》沒,就裡面那個腦袋禿了一塊的狗,我覺得超酷。”
時言一邊說著,一邊掏出手機給他看。
肖以安看了一眼,搖頭表示拒絕,“時言,那我寧願繼續穿高領衫。”
他沒辦法想象自己在跟客戶開會的時候,領口露一隻狗頭出來,還是一直那麼搞笑的狗頭……那個場面,想想都覺得尷尬,他不要面子的麼?好歹他也是三安公司的顏值擔當啊!
“那什麼圖案合適呢?”
肖以安掏出手機,把圖片給她看,“就紋這個吧。”
時言看著照片上的花朵,“這是……彼岸花?”
圖片上是一朵手繪的黑白彼岸花。
紅色的彼岸花,傳說是開在三途河畔的接引之花,有花而無葉,在黃泉路上大片大片地開著,人過忘川忘卻生前種種,記憶留在彼岸。
所以紅色彼岸花也被稱為“黃泉之花”“地獄之花”。
當然這都是傳說,不過很多人不喜歡彼岸花,覺得晦氣。
時言皺眉,雖然這個圖案跟肖以安的那塊傷疤也比較搭,但是總覺得別扭。
“你怎麼想起來紋這個圖案。”
肖以安眼睛看著圖片,卻有些出神,許久他低頭喃喃出聲:“通往黃泉的花,其實當初應該是我,而不是他。”
時言更加迷惑,他這個樣子跟平時溫柔紳士反差太大,時言有些害怕,“什麼意思?肖以安,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?”
肖以安回神,眼中的痛苦被溫柔取代,他笑著對時言說:“這算是我對一位故人的懷念,就紋這個吧。”
時言知道他一定有事情瞞著自己,而且時言覺得應該是跟他之前的經歷有關系,這個傷疤,這朵特殊的花朵,還有他偶爾的出神,都在告訴時言,他是有故事的人,那個故事跟女人沒關系,但是卻一直影響著肖以安。
紋身師傅一邊為肖以安消毒,一邊問他:“肖哥,你這傷口是怎麼弄的啊,看著像燒傷,但是又感覺像是刺傷。”
肖以安平躺著,垂眸看了一眼,眼神閃了一下,回答他:“不小心燙傷的。”
後面紋身師傅就不再跟他說話,專心工作,經過轉印,割線,打霧等一系列流程,最終一朵黑色彼岸花綻放在肖以安的胸口。
紋身師傅給了肖以安一罐修複膏,叮囑了他一些注意事項。
肖以安出來的時候紋身的地方還用保鮮膜貼著,一般紋身需要大概兩周左右的時間恢複。
到了家,時言為他取下保鮮膜,清理了組織液和少量血,又為他塗上一層薄薄的修複膏。
時言離遠點看看,“看起來還好,就是感覺怪怪的。”
“怎麼個怪法?”
“還是覺得彼岸花不太吉利。”
肖以安摟住她:“迷信思想要不得,我們是信賽先生的!”
聽他這麼說,時言只好壓下自己心中的怪異,但是她更加好奇,當初肖以安到底經歷過什麼事情,經歷過什麼人。
寧城一家高階別私人會館的房間裡,洛雲帆和一個男人面對面坐。
“你那個前女友怎麼樣了?”
洛雲帆有些失落,“她現在恨我,而且似乎並不想原諒我。”
“哦,有意思。”
“而且她現在有了新的男朋友,對我的接近非常抗拒。”
“你不是號稱女人殺手麼,你在美國的時候,女朋友幾乎兩週一換啊。”
洛雲帆皺眉提醒他:“這種事情以後不要再提了,而且那些都不是女朋友。”
男人會心一笑,笑的時候臉上傷疤有些猙獰:“瞭解,那是炮友,不過……。”
男人突然靠近洛雲帆,在他面前停下,他狠狠盯住洛雲帆的眼睛:“我現在不關心她是不是原諒你,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也不敢興趣,我只是想知道我想知道的,洛,你懂得。”
男人的笑和突然靠近讓洛雲帆頭皮發麻,他保證道:“你放心,我一定會給你想要的訊息,給我一點時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