卦二撇了撇嘴:“如果他們還像去年那樣踩著會議開始的點到,那估計他們會吃到一個軟釘子,今年官方派來的那個劉振華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。”
“跳梁小醜而已,不用太過在意。”卦一接話,神色淡淡的,一副不太看得上九鷹的樣子。
時進聽著兩人的談話,回憶了一下那個九鷹的資料,稍微意外。
卦一給的資料上顯示,這個九鷹是近幾年發展勢頭最好,最有希望把“滅”擠下去的組織之一,但大家怎麼言語上都是十分不在意這個九鷹的樣子。
卦三見他眼神迷茫,解釋道:“九鷹的發展是君少默許的,君少需要一個靶子轉移大家的視線。”
時進這才明白大家如此態度的由來,謹慎起見,還是在心裡把這個九鷹也給記上了。
本來安靜的海域只一天的功夫,就密密麻麻停滿了各種型號各種大小的船隻。同時這些船隻還在慢慢調整著位置,熟悉的組織靠到一起,有仇的默契散開,想和官方親近的趁機往內圈走,想躲著官方的默默後撤。唯一不怎麼變動的就是內圈的幾艘船,他們都是年年都來的大組織,可沒人敢不長眼的過來擠他們的位置。
時進重點注意了一下自家船隻和鬼蜮船隻的位置,結果意外又不意外的發現,自家的船隻雖然也在內圈,但明顯被其他內圈船隻給排斥了,孤零零一船獨佔一個方位,身後甚至還很空,連外圈船隻都不敢往這邊靠,而鬼蜮作為最先到達的第一階梯組織之一,居然奇怪地漸漸退出了內圈,自個一船孤零零挪去最外圈了。
“鬼蜮這到底是要做什麼?”時進滿眼迷茫,開始擔心賭約可能贏不了了。
小死也分析不出個一二三來,對於他的自問,只能沉默。
這一晚就這麼詭異又平靜的過去了,第二天早上,早早出艙準備看開會盛況的時進,在甲板上見識到了堪稱魔幻的一幕。
只見所有圍在官方船隻周圍的船隻,到點後突然開始自覺互相連線定點,搭建舷梯,就這麼一船連一船的,梯上架橫橋,憑空弄了個如同蜘蛛網般的船與船之間的通道來,把所有船都連在了一起。
而位於內圈的大組織的船,自然成了連線官方船隻最重要的一環。
更讓時進意外的是,昨晚睡前還處在最外圈的鬼蜮船隻,不知何時居然把船停在了“滅”的旁邊,還主動向“滅”遞了梯子,有點示好的味道。
廉君也看到了這一幕,手指點了點輪椅扶手,給留守的卦五撥了個衛星電話,讓卦五接了鬼蜮的示好。
“君少?”時進疑惑。
“自己想。”廉君側頭看他,鐵面無私,“我不提供提示。”
時進想起兩人的賭約,默默看他一眼,乖乖地自己想這裡面的蹊蹺去了。
會議十點開始,九點過後,各大組織的負責人就開始陸續帶著人往官方船隻這邊來了,時進和卦九送廉君和官方負責人彙合後,默默退到甲板比較靠後的位置,邊打量四周情況邊看熱鬧。
“九鷹到現在還沒來,怕是要涼了。”卦九抱著胸,語氣帶著嘲諷。
時進聽著他的話,注意力卻全在鬼蜮的船上,直等到九點半才看到鬼蜮船隻的甲板上有了動靜,忙讓小死給自己加了點視力增強的buff,仔細朝那邊看了過去。
只見鬼蜮本來幹幹淨淨一個人都沒有的甲板上,陸續出現了六道人影,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年約三十的精瘦男人,穿著一身黑色樸素運動裝,應該就是鬼蜮的頭領。
他身邊落後半步的位置走著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,西裝男很高,寬肩窄腰大長腿,手裡還拎著一個公文包,因為正側著頭和首領說話,所以看不清長相。
兩人身後還跟著幾個保鏢樣的人物,各個都是氣勢內斂行走利落的樣子。
時進粗略打量一下他們,視線忍不住又挪到了那個西裝男身上。這次來參加會議的大佬們有不少都穿著西裝,但唯獨就這一個莫名讓他有些在意,總感覺有點眼熟。
鬼蜮的船就在內圈,走過來並不需要多久。
大概是察覺到了時進的視線,那個一直在和鬼蜮頭領說話的人,在走到橫橋中間時,突然側頭看了過來,精準對上了時進望過來的視線。
小死瞬間尖叫出聲:“進進,是費禦景!是時家老二費禦景啊!他怎麼在這?不對,進進你的進度條漲了,550了!直接漲了50!”
時進也驚了,愣愣看著費禦景終於露出來的全臉和他冷意十足的眼神,腦中突然走馬燈般閃過各種思緒,一會是增漲的進度條,一會是時緯崇說的那些話,一會是廉君查到的那些資料,看一眼腦內增漲的進度條,腦子一熱,抬手就朝著費禦景比了個中指。
——原主到底有什麼對不起你的,一見面就殺意暴漲,誰還欠你的了!
費禦景見到時進也明顯愣了一下,眉頭微皺,正要細細打量他的長相,就看到了他豎起來的筆直中指,眼睛一眯,視線挪回時進臉上,表情莫測。
小死聲音都顫抖了:“進進,你做什麼了,你的進度條怎麼又漲了,600了!”
時進表情一僵,一時間中指收也不是,不收也不是,尷尬的僵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