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景城,遊戲名,p賽場上最強也是最浪的打野,拿手英雄,李白,百裡玄策,韓信,阿軻,娜可露露,花木蘭。p職業聯賽老將,9場比賽,全部上場,9場第四名”北羽將檔案袋開啟之後,拿出來的第一張資料,就是關於景城的。
只是一段資料還沒唸完,就聽到坐在對面,一直假裝沉默的小少年,聲音不耐的說道:“如果只是想來提醒我萬年老四的身份,那不用了,我自己心裡清楚。”
少年的聲音很好聽,屬於那種低沉中透著柔和的悅耳的聲音。
可能是因為總抽煙,所以帶著一點細小的沙啞,平添幾分磁性。
被景城這麼一打斷,北羽也不生氣,抬頭去看對面眼睛有些紅的少年。
大概總被反複的提起這些舊事,所以景城的心理承受能力,也越來越弱。
雖然一樓還在反複播放著春季賽,他們止步於決賽之外的那場比賽的影片。
可是在他們這裡,卻是輕易聽不得別人總提這件事情。
北羽在景城極為不耐反駁自己的時候,只是耐心的聽著,同時細心的觀察景城的一些小動作。
抬手順了兩次自己額前的頭發,少年的頭發特意留長了額前那一撮,雖然沒染色,但是看起來有些酷酷的感覺。
特別是配上其它位置,極短挺立的發絲,讓本就不羈高傲的少年,更多幾分桀驁之氣。
順了兩次頭發,又摳了一回煙盒,眼睛有些發紅,說完話又低下頭。
景城看似高傲又強大,但是他的心態已經出現了很大的問題。
不想別人反複去提及他們出現的問題,只想自己默默改正。
這一點縱然是好,可是沒有醫好的傷口,如果不及時的救治,最後只能成為歷史遺留問題。
這個傷口,只能在賽後複盤的時候戳兩下,上的議論,可能都不想讓這些隊員多看。
然後,傷口未好,卻成了禁忌。
如今能戳的人,似乎只有北羽自己了。
“好,不說這些,說點別的。”北羽假裝掀過這一頁,身體向前傾了幾分,整個人貼到會議桌上,下一秒淺笑著開口,言辭卻是格外的犀利。
“景城,聽說你,想退役?”少女的聲音,直直的穿進耳膜。
明明是犀利到紮心的言辭,可是北羽的聲音過於溫婉又柔和,撩過耳際的時候,只剩一份暖陽,溫潤心田。
景城本來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,心頭火一下子就冒上來了,可是對於這樣柔軟的聲音,下一秒卻卸下了一身的力氣。
整個人略顯狼狽的貓回椅子裡,不玩煙盒了,也不想去順自己不太聽話的碎發,聲音悶悶的透著一絲沉:“嗯。”
五年時間,九場比賽,哪怕進一次決賽前三也好,可是萬年老四的名號背負的實在太累了。
大概是因為最開始就在這一個戰隊,因為這一份情懷,景城並沒有想過再去其它地方。
所以,在看不到希望的明天,他其實想換一條路去走。
當個解說,或是當個主播,依著他如今的人氣,養活自己不成問題。
雖然放棄極不甘心,可是他已經23歲了,在電競生涯的尾巴上,他只看到寒冬,沒有暖陽。
他想留給這個圈子的是,曾經聯盟最強打野的瀟灑身姿,而不是一個英雄暮年蕭瑟悽涼的背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