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村口一路進來都沒見什麼人。
遠遠望去,不遠處的沈家門口被圍的水洩不通,裡面傳來打砸聲和鍾秀梅尖銳崩潰的哭求聲。
沈妙芝和陶長義路過門口,本來不想停留,卻被眼尖的村人瞧見了,“妙芝啊,你回來的正好,快進去看看吧,有群混混闖進你們家,把裡面砸的了個稀巴爛啊!
你爸媽也被他們打傷了呢!”
人群甚至自動分開了一條道。
沈妙芝一眼就能看到,幾個或穿花襯衫或穿紅白背心的混子帶著墨鏡,正拿著棍棒見什麼砸什麼,院子裡已經一遍狼藉。
鍾秀梅和沈國強臉上掛著彩,正跟在一個扎著小辮的頭目男人身後不停的奔走求饒。
沈妙芝看到黃晶晶和黃母也在人群后頭看熱鬧。
黃母正一臉鼓勵撮合的望著自己,彷彿在說,你進去了忙肯定幫不上,可這是當眾和沈家冰釋前嫌的好機會啊。仟千仦哾
陶長義下意識望向沈妙芝,眼中有詢問。
沈妙芝只看了一眼就扭回了頭,“長義,我們走。”
沈妙芝的冷血讓村裡人直搖頭,“這妮子太不像話了,嫁了人就不認孃家了啊,父母被打成這樣子都不去幫忙。”
黃母也有些失望不解,再怎麼也是親父母啊,怎麼能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呢。
黃晶晶卻鬆了口氣,沈妙芝上去估計也幫不上什麼忙,還有可能引火上身。
末了她又有些難受,沈妙芝這是在沈家受了多少委屈啊,才能變成今天這副冷漠的樣子。
沈妙芝夫妻剛轉身,就發現楊成奎夾著一個公文袋正黑著臉站在身後。
楊成奎看到沈妙芝腦瓜子都是疼的,他不過是去鎮裡開了兩天會,剛落屋就又聽媳婦八卦了昨天的陶家風波,剛坐下還沒吃上熱乎飯,又有村人上門通知說沈家又出事了。
接連三天,沈家和陶家把村裡攪的不得安寧,根源就是面前的沈妙芝,可她面上絲毫沒有愧色。
楊成奎眼盯著沈妙芝,聲朝院裡吼,“砸也砸了,差不多就該停手了,太過分我就去鎮裡的派出所請警察了!”
沈家也是自作孽,竟然敢惹城裡的老闆,被打砸一頓都是輕的,長長記性也好,免得一天天淨鑽錢眼了。
什麼年代了,還敢冠冕堂皇的拿女兒去換彩禮。
院裡的幾個混子總算住了手,僱主只說讓沈家長個記性,把自己弄進局子可划不來。
扎著小辮的男人領著三個小弟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,看見一臉嚴肅的楊成奎也猜出了他的身份。
為首的頭目吊兒郎當一身痞氣的揚了揚手裡的棒子,“把你們村裡的人管著點,下次再訛人就不是砸傢伙什這麼簡單了!”
緊接著,他一眼被楊成奎身邊的沈妙芝吸引,目光露出赤裸裸的淫色,剛想上前卻被陶長義冷厲的眼神逼停。
混混頭目眼珠子閃了閃,總覺得這個男人有些眼熟,心裡沒來由的怯了怯,眼神落到別處。
恰好落在了黃晶晶臉上,混混頭目剛消散的淫色又堆砌起來,這個長得也俊俏,看起來和兔子一樣好拿捏。
黃晶晶被混混頭目的眼神嚇的渾身一抖,下意識的往黃母身後縮了縮。
黃母是過來人,頓覺不妙,趕緊拉著黃晶晶就走。
幾個混混卻很識眼色的將母女兩圍堵起來,周圍的村民見狀都嚇得後退了幾步。
年輕的少女和長得有點姿色的小媳婦們都倉皇逃離,生怕被混混們盯上。
黃母聲音裡帶著顫音,“光天化日的你們想幹嗎?我給你說村長可是在這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