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給誰分都行,給他不行。”
沈妙芝淡淡的望著陶長忠,聲音一如既往的大。
陶長忠不服氣,“憑什麼,給了我就是我的,我想分給誰就分給誰!”
沈妙芝唇角勾了勾,“那我今天下午就買新本子和筆還給你,這個魚你也別想吃到嘴。”
陶長忠氣結,“我爺雖然不喜歡你,但是也沒把你怎麼樣,你怎麼能這麼針對他!”
屋裡的陶良平聽到對話也氣的胸口疼,“我老頭子是不喜歡你,但也沒對你說過重話,更沒招你惹你,這麼不待見我,是不是想落個惡毒孫媳的名聲?”
沈妙芝雲淡風輕的說,“好啊,我求之不得呢,惡名在外,牛鬼蛇神都不敢惹上門,多好的事啊,我還得謝你呢!
你明面上是沒對我怎麼樣,不是你不想,而是因為你不敢!
不過惹不惹我後果都一樣,你自己種下的因,就得吃結出來的果。
比起你當初對陶長義小時候乾的那些噁心事,我針對你都是輕的。”
陶長義的腳步頓在了後門口,眼尾悄然紅了一截。
她懂他在陶家的不堪過往,一如他知道她深陷沈家的泥沼。
沈妙芝張揚跋扈的護短的模樣,將他胸腔積攢了幾十年的委屈痛楚一瞬間蕩平。
屋裡的陶良平活生生被人掀開了遮羞布,氣的胸口劇烈起伏,卻說不出一句可反駁的話,畢竟這都是事實,而且現在全家都靠著陶長義吃喝。
陶長忠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,拉著陶長孝借勢到廚房添飯躲開戰爭。
沈妙芝剛白了眼陶良平房門的方向,就發現陶長義雙眼通紅的站在後門口死盯著自己。
沈妙芝想起自己剛才惡婆孃的嘴臉,腦子糊了一瞬,反應過來趕緊上前拉起陶長義的手搖了搖,“你別誤會啊,我不是一直這麼兇的,我也是分人的,一想到他小時候後對你乾的糟心事,我就忍不住……”
陶長義長臂一撈,就把沈妙芝擁進了懷裡。
男人胸腔的擂鼓在耳邊徹響,讓沈妙芝腦瓜子有點懵,還以為自己又惡又不要臉的模樣嚇到了他,怎麼反而被擁抱獎勵了?
滿鼻的荷爾蒙味道,讓沈妙芝忍不住得寸進尺,伸手環住了陶長義的腰,還享受的在他懷裡蹭了蹭,好結實好有安全感啊……
剛才那丟糟心蕩然無存。
沈妙芝的動作讓陶長義耳根子唰的紅了,她一下子變得這麼嬌軟,和剛才的犀利簡直判若兩人,前後的轉變讓他有些凌亂。
以後見到比自己長得好看的男人,她也會是這幅模樣嗎?
他伸手推了幾次沒推開,悶悶的說,“我……餓了。”
沈妙芝嘆了口氣,戀戀不捨的鬆開了手,好不容易等到他主動一次,自己想就勢深入發展一下,沒想到這麼快就戛然而止。
少年啊少年,老阿姨這幅身子等得起!
陶長義見沈妙芝臉上顏色不是很好看,一顆心微提,她剛才不是還很高興嗎?怎麼突然又失落起來了?
自己只說了三個字,是哪個字錯了嗎?還是語氣用的不對?
忽閃的視線很快被桌子上的飯菜吸引,陶長義下意識嚥了咽喉嚨,等沈妙芝先過去坐下了,他趕緊在她旁邊落坐端正。
陶長忠和陶長孝也已經添了飯過來,剛坐下就迫不及待的夾了魚片送到嘴裡,瞬間兩個人的眼底亮起了一百瓦的白熾燈。
好鮮!好嫩!酸香可口!
太好吃了!
這個飯菜啟用了他們從小淡到大的味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