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長義眼神微微閃爍,沉默了一瞬,隨著喉結滾動,聲音變得有些啞,“都想知道。”
面前站的還是沈妙芝,柔美的眉,翦水漣漪的眸,生的美極了。
可眉眼之間透露無疑的喜歡和溫柔,讓他生出了一絲懷疑,她真的還是原來那個對自己避如蛇蠍的沈妙芝嗎?
沈妙芝笑意更濃,“好,那明天清晨,你帶上戶口本在村口等我。
我們上市裡民政局領證,你想知道的一切,結婚以後我會慢慢告訴你。”
陶長義兜裡的左手猛然攥緊,不可思議的望進沈妙芝的眼裡,彷彿在確認她話裡的真假。
沈妙芝揚了揚眉,唇角抿出了笑,“不過,你要是不願意,也可以拒絕。”
陶長義本來就黝黑的眸子深了兩度,“明天一早,村口不見不散。”
說完,他抑制著狂跳的心,轉身就走,彷彿再多待一秒,沈妙芝就會反悔一樣。
看著倉皇而逃的男人,沈妙芝唇角的笑意再也忍不住綻放成皎月。
直到陶長義的身影消失,她才端起盆,在塘裡仔仔細細的把自己的衣服洗淨。
末了,她盯著桶裡的校服內褲襪子,冷諷的勾了勾唇,提起來一股腦將衣服倒進了堰塘。
一套校服要五塊還是八塊來著?
沈妙芝哼著小調把桶仔仔細細的清洗了四五遍,這才悠哉悠哉的回了家。
“我的衣服呢?!”
看著沈妙芝晾完最後一件衣服,沈星河再也忍不住了,怒氣衝衝的質問到。
沈妙芝兩手隨意的在身上擦了擦了水漬,眼皮子都沒抬一下,“太臭了,被燻的手一抖,就掉堰塘了。”
末了她抬頭笑了笑,“現在去撈應該還來得及。”
沈星河聞言氣的五臟六腑都要移位,可他想起剛才媽說的話,又生生的將氣憋了回去,雙眼脹的通紅,“你給我等著。”等你嫁出去,板上釘釘了,我一定會揍到你跪地求饒!
撂了話,沈星河就急赤白臉的衝出了院子。
聽到動靜出來的鐘秀梅和沈國強趕緊追問,“他這是幹嘛去?”
沈妙芝攤了攤手,“不知道,或許他為了給你們省錢,去堰塘撈校服去了吧。”
鍾秀梅和沈國強大驚失色,每年夏天,堰塘就會溺死兩個貪水的孩子,星河不會水啊!
兩口子對沈妙芝的怨恨再也藏不住了,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,跺腳追了出去。
沈星夢站在門口,將一切看在眼裡,眼底浮現濃厚的興趣。
她這個姐姐,好像真的和以前言行迥異了呢,對她的挑戰性也變得越來越高了,真有意思。
沈妙芝感受到目光,扭頭看見沈星夢唇角來不及掩藏的詭笑,呲鼻,“自己哥哥到堰塘去生死未明,還能笑的這麼變態,你是有什麼大病吧。”
沈星夢唇角的笑凝固了,甜美的面上有努力剋制壓制怒火的猙獰。
沈妙芝搖搖頭放下桶,迎面和沈星夢擦身而過,還若有若無的嘖嘖了兩聲。
這聲音像是開啟了沈星夢的某個敏感的開關,讓她的臉色瞬間變成了調色盤。
沈妙芝能清晰感受到沈星夢幾欲憋到爆炸的情緒,但是那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?
在堂屋取了一把蒲扇,沈妙芝大搖大擺的進了沈星夢的房間,四仰八叉的趟在了鋪著淡粉色床單的大床上,發出滿足的嘆息。
剛翻身側躺,她就聽見沈星夢急促追進來的腳步聲,下一秒耳朵就被她發狂的尖叫聲充斥,“起來!你給我起來!這是我的床!”
沈妙芝紋絲不動,眯著眼慵懶的說,“我睡了十幾年鴿籠,今天開始輪你們睡了。
要麼你去,要麼沈星河去,想讓我起來是不可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