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妙芝放開楊嬸,冷冷的說,“現在陶長義是我男人,背後議論什麼我管不著,但是以後被我當面聽見誰嚼道他。
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。”
楊嬸氣的呼哧呼哧像極了河豚,但是卻不敢再還手,只能狠狠的瞪了沈妙芝一眼,“一會村長來看你還能不能這麼硬氣!”
李剛看著判若兩人的沈妙芝,眼底佈滿複雜,
“你不是沈妙芝!”
沈妙芝沒有這麼叛經離道。
烈日當頭的,可他的話卻讓眾人集體打了個寒顫。
李剛說的對,今天的沈妙芝戾氣橫生,有種鬼附身的感覺。
回味過來的眾人壓低了聲音議論,生怕沈妙芝的身上突然竄出什麼東西來。
沈妙芝巴不得有人提這茬,二十歲的身體裝著三十多歲的靈魂,總有一天會被看出蹊蹺。
她沒有李剛這麼陰暗和人格分裂,既然不能一直裝下去,索性今日就當眾把話挑明,免得日後時時解釋。
她逼近李剛,一字一句的說,“你說的對,以前的沈妙芝已經被李賴子失手掐死了。
鬼門關上打了個來回來,要是還和以前一樣眼瞎窩囊,那還不如死了的好。
人在做天在看,下面能讓我回來,是因為我積了福報。
做過惡事的人,底下可是有十八層煉獄等著呢。”
李剛背後汗毛倒立,沈妙芝的眼神陰冷中透著恨意,彷彿真的是從地獄爬回來的惡鬼,將他那些小心思看的透徹。
沈妙芝的聲音並不大,可每一個字都落到了心中有鬼的人耳裡。
沈妙芝從小在楊家村長大,人人都知道她的性格秉性,現在的變化有多大,每個人都心知肚明,她話中的真假自然不言而喻。
那些做過壞事,存過歹心的人眼神無不閃爍四望,對那些怪力亂神無端生了敬畏之心,想著以後一定要多行善事積福,免得死後真下了地獄。
李剛嚥了把口水,壓制下心裡的懼意,一臉痛惜的說,“妙芝,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編出這些莫須有的話。
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夜之間就對我生出這麼多誤解。
我對你的心全村人都知道,我知道今天的事對你衝擊太大,如果你還沒有想通,不要緊,我會一直等你。
可你千萬不能因為被欺辱了,就自甘墮落,你嫁給誰都不能嫁給陶長義。
他對自己的親人都那麼冷血,你可不能往火坑裡跳啊!”
一番話又引起了一番躁動,陶長義盯著沈妙芝的背影,插在褲兜裡的那隻手微微攥緊。
別說村人聞之動容,就連沈妙芝都忍不住給李剛鼓掌了,真是pua黨鼻祖啊!
她看著李剛滿臉的‘真誠’,想著上輩子他用皮帶抽她時的猙獰,突然喉間拼命上湧,彎腰哇的吐了。
眾人瞠目結舌的目光中,沈妙芝吐的涕淚橫流,形象全無,彷彿要把上輩子積攢的噁心都吐乾淨為止。
“擦擦,太埋汰了。”
沈妙芝聞聲仰頭,陶長義伸手遞過來一個灰色手帕,一臉嫌棄。
可她還是眼尖的發現了他眼底一閃而逝的心疼和不解。
有陶長義的臉洗眼,沈妙芝心裡的噁心勁消散了大半,接過帕子胡亂擦了擦,瞪著李剛狠狠的啐了一口,“你張嘴罵兩句,我高低能懟你兩句。
可你這麼噁心人就太過分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