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位施主來我俱舍宗,不知有何意圖?鄙宗宗主不在,恐怕是要稍稍怠慢一些了。”
金光徐徐地流轉著,天聖力王前邊,自那千丈寶塔之內,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和尚輕宣一聲佛號,緩緩地走了出來。
與諸多修煉明王功,顯忿怒之威的和尚不同,這小和尚由內而外都透徹著祥和慧心,一步一蓮,步步生蓮。
而就伴隨著他的現身,整個俱舍宗,所有的千丈寶塔全都催動起來了,瞬息間就顯化出了百多尊萬丈光塔。
這些萬丈光塔又與塔林最中央的曇心寶塔相呼應,若隱若現,一尊無比巨大,無比威嚴,無比神聖,更還有無邊殺氣交融的法相漸漸開始凝現。
雖是若隱若現,模模糊糊,但這法相已經大致可以辨別,竟是生有三面,居中一面威嚴而又祥和,神聖而又浩瀚,儼然如同佛陀,左右兩面則呈忿怒狀,有大威能,大殺氣,赫然是明王相。
“曇心塔!”
天聖力王終於也認真起來了。
以佛心掌殺戮,這是明王之本,也是諸天浮屠大陣之本。
這小和尚應當正是曇心寶塔所化。
神昉上人不在,俱舍宗能讓天聖力王認真對待的,唯有這位。
莫看前邊一拳,就險些將千丈寶塔轟倒,但那其實只是天聖力王隨意的一拳,莫說沒有動用真正的大神通,便連荒古真軀的神力都沒拿出一半,但是眼前這位,哪怕他施展出荒古撼天拳,都未必有壓下的把握,甚至……若僅只他一人的話,怕還要被對面壓過!
天聖力王雖是向來喜歡以拳頭說話,但能成為絕世宗師,豈會是自大魯莽之人,他從未輕視過任何一個巨擘宗門的底蘊,正如他對自身荒古神殿的根基之瞭解。
前邊之所以一馬當先,橫闖俱舍宗,只要有必要,此刻也隨時可以全力出手,那不過是賣血河門一個人情!
是血河門,而非石老魔!
對一切形勢,他心中自有看法,自有掌握!
“神昉不在嗎。”
“他既是不在,那便太好了。”
“昔年他為何去我離盡山,今日我便是為何而來。”
血魔老祖不徐不疾得走著,目光與曇心尊者對視,似笑非笑。
曇心尊者曉得他的來意,否則不會出口便說神昉上人不在,這是讓他不必再強攻俱舍宗,來繼續試探下去。
不過,不必試探,不代表他不會繼續出手啊!
若不讓那邊急眼,如何能將那邊調出?如果能將那邊分開?
不只俱舍宗,唯識宗和無相宗這些打上離盡山的宗門,同樣要走上一遭!
曇心尊者的退讓,不過是想讓他們放開這邊的硬骨頭,去別的地方走一走。
可惜,這和尚終究臉皮不夠厚,還沒能明著說出口。
……
“開始了!”
“俱舍宗嗎!”
西域某地,林青的目光緩緩抬起,看向了天際之處,若有所思。
卻並未朝那邊而去,微微一笑,他身影依舊不動。
東域,一老道也在同時遙望,老道目光微微閃動著,身影卻與天地一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