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倒也不奇怪,佛門在北域壓著血河門打了數十年,若是魔道不還上一些顏色,怕是魔道諸宗都要被人看低。
不過,暫時不會出手!
目光和寒光老祖一交,兩人都是心中有數了。
也不管血魔老祖就在旁邊,天聖力王一聲嗤笑:“畏首畏尾,難怪成不了氣候。”
黃泉等人暫時不會出手,這意思多半就是要等到真正與淨土宗決戰,方才會現身。
也就是說,在此之前,無論是要試探神昉在不在俱舍宗,還是試探出來之後,進一步再有別的什麼動作,不到最終一戰之時,魔道諸宗都是不會摻和進來的。
不做出頭鳥!
魔道諸宗的打算就是如此!
今日他們能打別人山門,明日說不得別人也會回敬過去,事情本來就是血魔老祖的,出頭鳥自然也是讓血河門去做,反正血河門也被佛門圍剿過,此刻正應一馬當先。
應該說,黃泉等人的打算半點都不為過,無論是迫於真魔殿和血河門的壓力,還是為了重振魔道聲威,他們會出手,但是,這個出手顯然有個限度,他們不欲將事情做絕,至少,若一定要做絕,他們最多也就是從旁協助,正如……佛門雖是圍剿血河門多年,但除了淨土宗完全無有保留之外,哪怕是涅槃宗那般,有玄天之寶鎮壓氣運的龐然巨物,都是未曾敢全力出手。
這是有顧忌!
昔時佛門諸宗有顧忌,今日魔道諸宗同樣如此。
血魔老祖悠然一笑,並不多作評論。
這一刻的老魔,全然沒有了往昔的乖張霸道,反是閑雲野鶴,飄渺悠散,氣度宛若道門世外高人一般。
“本體被打殘,血海再玄妙,也不可能這點時間便恢複完全。”
“這般的心境……這老鬼是放下一切,義無反顧了!”
“如此的話,血河門隱藏在最深之處的力量,終於也要展現出來了嗎?”
寒光老祖眸光不動,心中暗暗思量。
以他的眼光,自是能察覺到血魔老祖心境的變化,或者說突破和蛻變,若非傷勢損及根本,幾乎不可能恢複完全,說不得血魔老祖還能借此機緣,修為再進一步。
而若他推測未錯的話,這當是血魔老祖已然放下一切顧慮了,正如昔年言夕顏挑戰林南華時一般,生死兩相忘。
唯一有所不同的是,言夕顏是為推開大道之門,精氣神完全燃燒,而石老魔則是……
是為滅佛!
是為血河門之道統!
之所以無有乖張,之所以平和淡然,這是血魔老祖一切的一切都已沉入了道心最深處,只待最終一刻,才會爆發而出。
而且,不只是血魔老祖道心的爆發,血河門真正的底蘊,恐怕也會在那一刻真正展現。
血河門傳承自血冥真祖,是幽冥教主道統的支系一脈,為真真正正的無上魔道,若非上一元會的劫數過於之大,便連血冥真祖也不願牽連其中的話,恐怕真魔殿都未必能坐穩魔道魁首之位。
如此之底蘊,豈會沒有最終手段!
要徹底滅掉淨土宗,滅掉背景同樣深厚的淨土宗,若是血魔老祖當真已經決然,要斷絕一切後患,以他現在的狀況,必然會將血河門的最終手段展現出來!
“無上血道!”
“那老鬼早就料到這一切了嗎?”
“甚至……這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嗎?”
“孔雀明王!這恐怕才是此次之事的主因吧?”
“不過,如此說的話,除卻魔道,除卻力王和我,還有另外的後手嗎?”
寒光老祖面色不動,心念暗暗閃轉著。
天聖力王卻似沒有這麼多心思,諷了一聲魔道諸宗的畏首畏尾後,就見他身軀猛地一拔,頃刻間便長至百丈高,又一聲狂笑:“動手就趁早!石老魔,此次之事,你血河門欠我莽荒神殿一個人情!”
狂笑聲中,只見金光一耀,天聖力王一步跨過百千裡,竟是生生沖破佛光,直接闖進了阿毗達摩城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