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隨著不斷的深入,漸漸地,林青的腳步也稍稍地放緩一些了。
不管怎麼說,這也是血河門的護山大陣,哪怕沒有完全催動,但越是接近核心,卻也越是嚴密,越是繁複。
再加上還要時不時地讓著一點血河門的修士,哪怕是林青的陣道造詣,也難隨心所欲了。
……
“算算時日,林南華若是要來,差不多也該到了。六道我已安排好,不至讓人提前察覺,血河大法已有傳人。不過林南華要入幽冥海,卻還要請你多加留意一些,莫要讓他看透了血海幽冥陣的玄機。”
血河宮內,血魔老祖和一個白麵男子對面而坐。
頗是有些古怪,血魔老祖執掌血河門,便是幽泉老人這般的資深長老,都是無有資格與他平起平坐,但這白麵男子卻絲毫都不弱勢的樣子。
“我有數。完全催動大陣,對我來說,對宗門來說,都是損耗不小,不過那些個重地,我卻一直都在留意著,莫說林南華還未真正成就造化大道,便是黑雲老祖到了這些地方,也難瞞得過我。”
白麵男子口氣頗是不小。
不過血魔老祖也並未現出懷疑之色,在這離盡山內,便是他,也不可能有白麵男子的警覺。
“此回若能順利攻破淨土宗,我便也算功成身退,不至於壞了宗門氣運。不過六道要成長起來,還需要一些時日,離盡山的一切,卻就要勞你費心了。”血魔老祖輕嘆了一聲,難得地流出了一絲多愁善感。
白麵男子見不得這些,直接轉開話題道:“我在一日,離盡山就在一日。倒是你和羅天小鬼賣了黃泉道和真邪宗,這事若是傳出去,恐怕九宗都難安穩。”
血魔老祖搖頭一笑:“傳出去才難安穩,不過這般事,又如何傳得出去。此回戰罷,我必是要歸於神血,血河門也要封山好些年,直待六道出山,自然不會與玄天宗去爭。同樣,玄天宗涉及洛水神女,真魔殿也有足夠的理由,不與其碰撞。如此,黃泉和四無二人如何能怪到我們頭上。”
說著,血魔老祖面上又浮起了一點古怪之色:“況且,真邪宗不說,黃泉道也非是簡單之地,旁人不曉得,你我又豈會不知,那陰都城雖是從不顯人世,但卻是真真正正存在的。那般之地,便是林南華,也未必就能一力壓下。我和羅天只是說無異議,但可從來未曾說,要讓黃泉道和真邪宗也預設,並退讓。”
血魔老祖說話間,白麵男子嘿地笑起了,他坐鎮離盡山,從不外出,故而雖是曉得血魔老祖和羅天老魔的密議,但卻未知兩人真正的意圖。
拿黃泉道坑林南華一下,這倒也是拖一下玄天宗,不至讓其影響到血河門的妙棋。
當然,若是玄天宗真要入西域的話,便是血河門再艱難,也定然會全力相助,想來真魔殿也是如此。
不過在笑著,忽地,白麵男子的目光又微微地動了一下。
“如何?”血魔老祖自是有所察覺,微微搭斂的眼睛猛地睜開了。
“有些古怪。似是有人觸動了一下大陣,不過我再看,卻又未曾發現什麼異常。”白麵男子緩緩搖頭,面上依舊有些懷疑之色。
到了他這般的層次,更是在他的地盤,不應該有什麼錯覺。
血魔老祖也是同樣想法,更直接站了起身:“是在何處?我親自過去看一下,能這般潛進來的,當也只有林南華這般之人,真若被他摸到這邊再現身,我血河門的臉面就要丟盡了。”
“我送你過去。”
白麵男子深以為然,也不見他如何施展,只見一道血光卷過,血魔老祖便是被他傳送到了萬裡之外的某座山谷上方。
這山谷當是血河門的一個支脈,其中有不少修士在辛勤苦修,血魔老祖一個被傳送到這邊,幾個金丹期以上修為的立就有所警覺,連忙飛出洞府,見著是老祖,方才放下心,又恭謹參見。
血魔老祖自是揮揮手,讓他們退下,同時,他的神念又掃視起了山谷,以及山谷周圍的一切。
不過,略略讓他有所意外的是,竟然沒有什麼明顯的異常之處,他的感知範圍之內,竟然全都是血道修士的氣息。
不過,白麵男子與血海幽冥陣是一體的存在,他察覺有人觸動大陣,但偏偏沒有發現是誰,這不太可能是宗門之人,否則哪怕是一時的大意,不小心觸動,也絕對瞞不過白麵男子的感知。
心念這般一動,血魔老祖淡淡說道:“道友既是來了,何不現身一見,莫非嫌石某親自相迎,還不夠隆重不成?”
雖是懷疑是林青到了,血魔老祖終究還是不能肯定,而在正式反擊佛門之前,他也不想暴露,已然和林青達成密約之事,尤其這密約還涉及到黃泉道,故而,哪怕下邊都為血河門弟子,他也未曾道出一個“林道友”。
第六卷 試劍小北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