蘭妙可卻沒有這般的際遇,此女能不斷成長,眼見著已然走到結丹的臨界點,所靠的卻完全是自己。
此女頗是擅於鑽營!
或者說,頗是擅於拉關系!
但又適度,不至於讓人生出反感。
進而,門中上上下下與她交好之人多不勝數,各峰各脈的傳,此女都能輕易地混進去。
這般的能力,白無修自嘆不如。
某個方面來說,他很是看好此女能結成上品金丹,這般的鑽營,其實也是此女鍥而不捨,更精益求精的一種修行態度。
“在我玄天宗地界不敢生事,但出去之後,就未必了。”
蘭妙可自言自語了一聲,也不待人多想,又說道:“淨土宗和血河門會來,南域的皓靈劍宮和天機閣想來也不例外,萬歸仙盟的柳仙子與掌教真人雙宿雙飛,那就更不用說,就是不知外海妖族和冰域異族會如何,若是這兩方也有使者過來,林祖師的這場大典,註定就要名留史冊了。”
正說著,蘭妙可忽地發現白無修正襟危坐,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,心知不對,她的目光往某個地方暗暗一瞄,正見著一雙眼睛看不出喜怒地盯著這邊。
俏臉之上連忙擠出賠罪之笑,蘭妙可連連拱手求饒。
正是雲天河看過來了。
門下弟子居然說起了他的閑言蜚語,雖然說的並不是什麼流言,但掌教真人可還是要臉皮的。
不過少女隨即的姿態,卻又讓他發作不得,只能在心中搖頭一笑,又移開了目光。
這個弟子他也聽說過,果然和傳聞中一般無二,面對著他,也能不拘不謹,不懼不畏。
不過這般的心性,若能與她自己的修行之路契合,卻也是一個值得關注的後輩了。
“血河門高玉澤到!”
“淨土宗心玄大師到!”
一波接著一波的賓客陸續而至,忽然地,一對名號不分先後,同時地響起了。
也不知是約好了,還是有默契,血河門和淨土宗這一對死敵,竟然同時地到了。
“晚輩高玉澤,拜見林真人,晚輩代血河門,恭祝南華道統千秋萬世,恆久流傳。”
高玉澤一襲青袍,頗顯飄逸,若非知道,很難看出是魔道中人。
心玄和尚則是面貌老實,看上去很是忠厚。
此二人都為元嬰期的修士,是血河和淨土這兩大宗門的後起之秀。
走進南華宮時,高玉澤有意地加快了一步,並微微躬身,道:“因一些瑣事,我家老祖不能親身道賀,還請真人見諒。這是老祖親自備下的賀禮。”
高玉澤呈上了一個玉盤,盤中是一個墨玉小瓶,小瓶上紋有諸多靈紋,便是神念,也很難看到裡面到底是何物。
林青收下賀禮,微微一笑:“勞石道友費心了。高師侄且入座。”
血魔老祖本體幾乎被打廢,又要主持血海幽冥陣,自是不會外出,不過那些血河子分身到底來沒來,就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了。
高玉澤依言入座。
隨即心玄和尚也上來見禮,並也送上了淨土宗的賀禮。
不顯偏向,林青也是一笑收下,並示意其入座。
有意的安排,南華宮內,道門、佛門,魔道,這三方修士各佔一處,再加上那些知名的散修,以及海外宗師,看上去著實是興盛的很。
對這場面,玄天宗也是早有預料,一應瓊漿玉液準備充足,又有諸多弟子來回走動。
“師弟,是時候了。”
終於,早已定下的吉時到了。
林青耳邊,沖和子的聲音低不可聞地響了一下。
林青微微點頭,徐徐站起了身。
“諸位道友。”
目光環視大殿,林青微笑道:“此回之事,本為貧道和鄙宗私事,卻勞諸位不遠千萬裡前來相賀,貧道不勝感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