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人,孫小子剛來領取了一枚神變丹,該是準備突破境界了。您看我是否要過去留意一下?”
修行無歲月,晃眼便又過去了兩年時間。
這日,正在淬煉著法劍,忽地,一道聲音自外邊傳來了,林青的目光終也緩緩張開,一道莫名的期待自其中一閃而過。
差不多已然有三十年的時間了,在各種靈藥的輔助下,孫承翰終是罡元期大圓滿,準備沖擊神通境了,而只要他神通一成……
心潮一晃,又迅速平下,林青淡淡地說道:“無此必要。且莫說一枚神變丹,他未必有晉入神通境的把握,便是成了,要如何選擇,他自己心中也是有數,他卻非是那般無有什麼經歷的世家子弟。”
聲音落入耳中,赤蛇一個沉吟,就點頭了:“主人說得不錯,而且他妹妹也已踏入罡元境,即使他神通難成,換一個人來培養,也一樣有希望。不過墨靈卻是有些事情想不透,主人懷疑那星瀚羽士與洞虛派有關系,但以此人如此大的神通,緣何從未聽說過他的名頭的?”
林青心中的諸多猜測,卻是赤蛇也不知道,故而雖然從純陽功,隱隱猜到了一些事情,但它依舊對星瀚羽士的來歷,有著諸多的疑惑。
“莫急,走一步看一步,我卻也只是一個猜想,究竟是與不是,還要先看過這枚玉簡再說。”並未多說,林青搖了搖頭,目光又閉起了。
三月之後,某座租借而來的,靈氣很是充沛的閣樓內。
見著靜室之門無風自開,再感知到裡邊之人的氣息,一直在外邊守候的孫欣言頓時喜形於色地說道:“恭喜大哥神通有成,我孫家終於又有真正的修士了。”
裡邊之人正是孫承翰。
一晃身地飄了出來,孫承翰臉上雖是有著一些發自內心的喜色,但還是搖了搖頭地說道:“為兄也是僥幸,若非墨前輩接連提供了兩枚神變丹,為兄說不得也如家中那幾位先人一般,要一輩子卡在罡元境,始終難有寸進。”
一說到墨前輩,孫欣言面上的神色卻不覺地僵了一下,眼中微微閃過一道遲疑地說道:“大哥,你既已練成神通,我們是不是……”
但話語還未出口,孫承翰卻彷彿知道她要說什麼,面色一沉,就將其直接打斷:“不要亂說,前輩對我孫家有大恩,我既神通有成,自然要為他效力。”
“可是大哥,這些年我總覺得前輩恐怕另有目的,否則便是我們與他有些淵源,他也不至於如此培養我們,更連神變丹這般的靈丹,都毫不猶豫地賜下來。而且我也不是要大哥反抗他,我們可以偷偷離開……”孫欣言面上有著一些憂慮之色,但話語卻條理分明,顯然這些話放在心裡,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。
“傻丫頭!”孫承翰心中搖頭地一笑,他自然明白妹妹的心思,不過,且不說他們的周圍,是否有人在盯著,便是沒有……他可是親眼見過的,金丹期的修士,在那一位手下,都只是土雞瓦狗,他們哪有逃脫得了的能力。
當然,最重要的是,妹妹並不知玉簡之事,自然也就不知道,那位確實對他們另有目的,但是,他卻也只能配合,否則的話……莫非他還能無視家中二人的安危不成。
而且,這些年他卻也想得很明白了,那位說不得就是傳說中的元嬰老怪,不可能與那四家有什麼關系,而以其身份,早年那認出純陽功來歷的事情,當也絕對不是故意做出來的,他孫家本就沒有能力反抗其人。
也就是說,這人與先祖,應當確實是有一定的淵源。
幾方面結合在一起,孫承翰卻是覺得,既然無力反抗,不如積極配合,興許其人真會履行約定,若果真如此,到時候,無論先祖所封印的,是絕世功法,還有另有別的,他應當都能收獲不小。
這些年的修煉和遊歷,他是看得很清楚了,對他這般無有什麼底蘊的人來說,什麼東西,都是要靠自己爭取的,既然已有一份大機緣擺到了面前,他豈有平白放過之道理。
念頭在心中一閃而過,孫承翰搖頭一笑地說道:“好了,有些事情我和前輩已有約定,所以現在還不好和你多說,不過我很確定,前輩不會對我們有什麼惡意,而且前輩與星瀚先祖也確實是有淵源。”
“這……”目光緊緊地盯著哥哥的眼睛,一個沉吟後,孫欣言終是點頭了,“大哥是一家之主,你既然有了決定,我自然是全力支援。”
孫承翰則頷首一笑:“這幾日我先鞏固一下境界,等火候差不多,再去拜謝前輩,到時候我再尋機為你討要一下神變丹,你我二人若都能晉入神通境,方才好互相扶持。”
神變丹!孫欣言眸中終於也閃過了一縷喜色,那位前輩既然與大哥早就有所約定,當是不會危及他們孫家了,如此,以前輩一貫的慷慨來看,她說不得還真有這番機緣。
如此一想,孫欣言就說道:“那就麻煩大哥了。大哥既然要鞏固境界,我就不在這裡打擾了,先行回去看一看母親。”
說著,見孫承翰點頭同意,她就迅速離開了閣樓。
而眼見著她的身影消失,孫承翰面上的笑色也緩緩收起,不明所以的一聲輕嘆後,又身影一飄地走進了靜室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