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然,早已將琉璃寶杵懸於頭頂的蒼鶴和天籟二人,並不在一擊都接不下的行列之中,無論是鬼泣也好,是血箭也罷,他們二人只需將寶杵一祭,再一個合力,卻是直接就能將其淨化當場不過即使如此,這一路所過,三人卻也狼狽起來了。
倒非危險,兩口琉璃寶杵在,血鬼王完全威脅不到他們。
而是被糾纏得無法了。
一整日的時間裡,時而地,三人也見到了一些東西,雖然不如陰冥草,但總算還能入眼。
不過每每見到這些東西之時,三人卻總是還會看到一道血影就在其側,其後自是不必說了,連天籟都來不及撲過去,血影一聲陰笑,就立即消失不見,自然……他們所看上的東西,也同時地消失了。
堂堂一個鬼王,如此放下身段地來糾纏……便是林青,也只能無奈了。
殺,血鬼王根本不與他們正面交手,空有琉璃佛寶,自也完全奈何不了他。
但若不殺……錯非能擺脫了他的糾纏,否則這源魔谷之行,雖是不能說白來,但收獲顯然就遠不如預期了。
“兩位道兄且住。”
幾番嘗試,連劍陣都配合著施展了出來,但依舊奈何不了血鬼王後,林青的腳步終於停下了這般一直走下去也是無用,與其如此,不如另想他法。
“林兄有何想法?”蒼鶴的眉頭微微地皺著,一邊將琉璃佛光催出數十丈,以免血鬼王探知到這邊的動靜,一邊神念一動地問道。
“也不能說什麼想法,不過我總覺得,這一日來,我們所走的路,似是都受到了他的影響……”林青面上微顯沉吟。
時而一陣鬼嘯,時而一陣血箭,每每地,他們所走之路,確實是一直都在變化,如果這個變化是有目的的……
蒼鶴聞言,目光驟地就是一跳,手一翻,一面羅盤立即就出袖袍中滑了出來。
這羅盤上有著一條彎曲的線路,蒼鶴目光微眯地一個打量,眼中瞳孔頓時一縮,一個思量後,臉上又露出了一縷冷笑之色:“林兄提醒得極是,這老鬼怕是想將我們引去何地,多半那邊有什麼東西,能影響到琉璃寶光……”
能影響到琉璃寶光的東西!
林青和天籟的目光一邊打量這顯露,一邊流出了思考之色。
少頃之後,林青搖了搖頭,說道:“未必就一定是東西,否則的話,我們一旦察覺到不對,自行退走便是,老鬼依舊奈何不了我們。依我看,多半當是寶物,而且此寶物就和陰冥草一般,有鬼王守護,此鬼王恐怕比血鬼王還要更厲害,對琉璃寶杵也未必這麼顧忌……這老鬼恐怕是要引我們鬥個兩敗俱傷,他才好收漁翁之利。”
這般一說,雙雙地,天籟和蒼鶴的目光都是一縮,一個沉吟,蒼鶴點了點頭:“那林兄的意思是?”
“我以為,我們該立即退出這迷霧。”林青目光之中現出了一縷果決,“迷霧之外,有極大的一片空地,並且沒有魔魂能夠過去,我們要麼是藉著這一空地,換一個方向,嘗試能否擺脫他,如果不能……今日已是第七日,我們在此至多隻能再停留三日半,就必須立即回頭,與其在此與他糾纏,不如立即離開,重新去別的地方探索。”
不行,那就走!
哪怕此前的期待再大,但林青從來不會因此就失去理智。
換個地方!天籟和蒼鶴的目光眯起來了,他們尋覓琉璃樹多年,就是為了闖一闖此地,若是現在就退走……
“林兄所言極是!”不過到底是上品金丹,豈會無有決斷,幾息時間的沉吟,蒼鶴一個點頭地說道,“我們現在就走。道兄,時間有限,你我盡力張開佛光,全速沖出去。”
後邊這話,他卻是對天籟說的。
自也不會反對,當下兩口琉璃寶杵上,佛光就一下地大盛了起來。
而藉著這佛光的庇護,三人身影一晃,就疾速地回頭而去。
“嗯?”
這一動,無聲無息,一縷鬼火又浮出來了。
似是有著一些猶疑,一陣之後,它方才一晃地遁入了迷霧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