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人顯然並非洞虛派之人,若非如此,以他的實力,林青等人不會沒有耳聞。
沒有讓人起身,紫袍人就這麼虛立天空,目光冷淡地掃視著下方,好一陣之後,方才沉聲道:“夢晨,你執掌下院也快十年了,緣何還會作出逼人婚嫁的荒謬之事?我且問你,你可知罪?”
紫袍人一現身,沈夢晨其實便已知道不妙,雖然不明齊靜到底如何請得動他,但他既然來了,無論是她,還是沈家,恐怕都要為此事付出相應的代價。
不敢多辯,就這麼跪趴在石柱上,沈夢晨回道:“弟子知罪,請師祖責罰。”
“你知罪便好。”紫袍人冷哼了一聲,“如此,等會你自去執法堂,領取三十年陰風侵體之罰。”
“弟子領命。”面容一白,嬌軀一顫,沈夢晨依舊沒有半點反辯。
“你是何人?”紫袍人的目光轉開了,並看向了中年人。
中年人身軀一抖,連忙回道:“晚輩沈拙,出自沈家……”
“既非我洞虛派之人,卻敢在瓊天山脈境內,欺壓我門下弟子,當誅!”不待他說完,紫袍人袖袍一揮,嘩啦一下,便有一連串的雷電密集地轟了過去,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,連同身下石柱,中年人直接湮滅無蹤。
“你又是何人?”接著,紫袍人的目光又看向了粉面小生。
顫顫發抖,粉面小生忙求饒道:“師祖,弟子是洞明老祖的五世嫡孫沈夢言,求師祖饒命,求師祖看在老祖的份上,饒了弟子性命。”
“無德無性,連魔門中人都是不如,你有何資格拜入我洞虛派?”粉面小生如此不堪的模樣,讓紫袍人不禁冷哼一聲,“也罷,看在洞明先師的份上,今日便饒你一命,但死罪可免,活罪難逃,你既無修行的資格,那便給我滾出洞虛派,滾出修行界。”
說著,他袖袍又是一揮,便將一道紫光直接打入粉面小生丹田,但聽一聲慘叫,粉面小生直接就昏暈了過去,並且身上的靈氣也一下渙散。
接著,紫袍人的目光終是回轉到了林青三人身上,依舊冷淡地問道:“你們又是何人?”
“弟子洞明下院林青齊靜)。”
“弟子守一下院齊雪。”
林青三人連忙見禮回應。
“你們三人之事,雖然情有可原,但這私下鬥法,更欲傷人性命的舉動,依舊與本門門規有觸。”紫袍人淡淡地點了下頭,說道,“齊靜,我罰你去陰風洞,受五年陰風侵體,你可認同?”
“弟子領命。”齊靜自是不敢不從。
“林青,你本也當領五年之罰,但念你能不畏強勢,為同門之人出頭,本座便給你減去三年,你可認罰?”紫袍人的目光看向了林青。
“弟子謝師祖法外開恩。”林青面色不動地謝恩,並領罰。
事實上,從紫袍人現身的第一句開始,他便知道今日有些事情,確實是逃不過了。
逼人婚嫁的荒謬事!
這是練問心給沈家之事作出的定性,雖然相對於這一定性,他對沈家姐弟的懲罰,顯得極為之嚴酷,甚至過於嚴酷,但林青卻知道,練問心與沈家的淵源終究還是太深了……
好在對這一懲罰,林青也早有準備,甚至有這兩年時間,還正可以避一下風頭,並一心一意地專注於修煉。
“齊雪,你是守一峰的弟子,本座倒不好越位,你自行將此事源源本本地彙報葛師弟,然後聽憑他的處置。”紫袍人最後看了眼齊雪,留下一句話後,身影一晃,便又消失在了林青等人的感知之中。
“靜兒果然好手段,姐姐輸得心服口服,還有林師弟,我們日後有緣再會。”
好一陣後,姍姍地,四人終於起身了。
目光在人事不省的弟弟身上看了一眼,又瞄了瞄那一湮滅的石柱,沈夢晨身影一飄,落到了地面,面色竟猶還保持著平靜,在抱起弟弟後,她目光朝林青三人看了一眼,平平淡淡地留下一句話後,便禦起飛劍,先行一步地飛向了內山。
“師弟,雪兒,這次牽連到你們了。”接著,不知該喜,還是該憂,齊靜的目光深深地看向了林青二人。
“無妨,我便是日日不休地煉丹,兩年時間恐怕也換不來六門神火陣的陣盤。”心中如何念想不可知,林青面上則淡淡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