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沒有辦法了嗎?”她抱著小兔子,渾身沉浸在悲傷中。
“或者……”
他躺在地上,看著遙遠的星空,“大哥曾經說,神器是雙面刃,可以殺人,也可以救人。妖甚至可以與神器共存。啊,我已經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聽大哥說的了……或許,只要以全身一半的骨血獻祭,就可以讓我與指天劍共存,融為一體。只不過……”
他的聲音越來越低:“這意味著,獻祭人的壽命也要少一半,並且少了七情六慾,並不知道會少什麼……”
阿澤附在他身上才能聽到他最後的叮囑:“阿澤,等我死後,把我埋在附近的樹林吧。你把劍拿走,不要落在他們手上……”
他的聲音消失了,他的手指無力地垂下,阿澤抓進顧修的手,她甚至能感覺到生機正在飛速的流逝。
遠處,隱隱傳來野狗的吠聲。
夜色濃鬱,她身邊的小男孩正在飛速地走向死亡,阿修的小手緊緊攥成拳頭。
她低著頭看著顧修懷中抱著的指天劍,沉默許久,她暗暗下定了決心。
阿修拿起來指天劍,用劍刃割開了手指,手指頓時流出來娟娟的血流,然而這血跡卻沒有落在地上。
指天劍恍如嗜血的魔鬼,貪婪地吞噬著女孩的血,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。
阿澤小聲地說:“救他……”
她暈倒過去。
而顧修此刻,他處在一片溫暖當中,他的靈魂似乎被牽引,從無數的景色中驟然回來。
身體痛苦,卻漸漸多了一些力氣。
指尖麻木,卻微微蜷動。
不知何時,他睜開雙眼,已然覺著再也不是瀕死狀態。
顧修站起身來,指天劍以比以前更為親密的狀態迎接他的新生。
一個小女孩,臉色蒼白,軟軟地躺在地上。顧修重新坐了下來,他的心底全都是懊惱……
這輩子,他都欠著她,這種恩情,如何去補償?
……
顧修第二天就可以站起來自由走動了,阿澤很高興,邀請她去自己家中。
那是一處格外寬闊的小庭院,小女孩興高采烈地讓顧修坐下來,她去給他做飯。
等到中午吃飯的時候,顧修的手頓住了。
阿澤小心地問:“怎麼樣?不好吃嗎?”
顧修遲疑地抬頭看她,就看到阿澤泰然自若地吃著飯,彷彿與之前的飯菜沒有什麼區別。
他的眼眶一熱,淚水滴落在碗中。
不著痕跡地擦了擦眼淚,顧修小聲說:“很好吃,你做的飯……我很喜歡。”
阿澤給他生命的一半,後遺症漸漸開始顯露出來。
最開始,她失去了味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