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福澤將掌心裡的手機摸了片刻, 最終還是收了起來。
她不是沒有想到錄音，但是……對於妖精來說, 這些東西的說服力不強，可信度也不高，只用錄音來強行扭轉, 只怕會弄巧成拙。
——她剛才雖然進行了錄影，可是為了避免妖精們發現, 只是有畫面外的聲音而已。這個東西拿到妖精面前，根本不會被採用。
這事兒，說來話長：
妖界雖然與人界存在著巨大的不同, 並且很多東西相對於人界來說比較原始, 可是對於妖精來說, 是最為舒服的狀態。
就拿手機來舉例：
對於人界來說, 手機一是通訊功能，二是上網娛樂功能, 但是對於妖界來說, 這些都不太重要。
妖界保留著相對古樸的習慣，譬如學校來說，他們有銅鈴陣可以快速傳送，有小銅鈴可以進行全妖界的通訊，至於上網娛樂，他們也在閑暇時間有娛，都是在修行、學習。
——妖精們化形不易, 比高考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還苦難百倍，倘若能化形之輩，無一不是具備天賦與一技之長，並且能快速的吸收靈氣，使用各種法訣。
化形之後如果願意接受系統的學校教育，就會在學校裡學習修行，而一些不願意進入學校進行系統修煉的，則會躲在深山裡吸收日月精華，亦或者找到自己的修行之路。
彷彿流淌在他們血脈最深處的，是一種亙古不變卻又綿延至今的堅持。
在這種情況下，現今妖界形成的固有形態，對於他們來說是最理想的形態，只不過過於原始，就會變得死水一潭，他們也會有一些別的需求，這才有了人界的代購等。
但是，對於妖精來說，這些都不是必要的，而且，是可以替代的劃重點。
就好比……人界的人喜歡了一款網紅奶茶，但是並不會因此而放棄吃飯一樣。
他們更適應有法訣的世界，並且以人界的東西為稀罕，但是他們有可以替代的東西，並不會捧一踩一。
宋福澤在適應了妖界的生活之後，為了開拓業務，認真研究過妖界的世界，對此有了一些的感悟。她曾經想過賣電子裝置給妖精，結果發現他們根本不需要！
電視——我們有可以動起來的古書籍，書店裡買就好了，幹嘛還要去看電視？
電燈——有法訣就好了，而且雜貨鋪裡就有製作好的經久不滅的燈，還費勁兒扯電做什麼？
監控——都是妖精，裝什麼監控？抬手一個法訣就將附近的監控全都搗毀了，連妖都不用過去。
至於說錄音筆——呵，不就是口技？對於修行妖來說，變換聲音更是小菜一碟，你拿著錄音說是誰誰誰說的，沒人會信的。他們只會認為是用人界的東西來愚弄他們，相比之下，還是更相信執法隊一些。
有了這樣的認知之後，宋福澤剛開始對於他們使用微信是大吃一驚的，不過很快明白過了，這也不過是一種“流行”而已。
所以，錄音筆此事不可行，想要救混沌，還得靠——智商。
宋福澤面帶笑容地說：“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下幾個同學，趙校長，可以吧？”
趙校長點了點頭，“李主任還沒有回來呢，這會兒也沒事兒，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吧。”
“好。”宋福澤的眼角掃到光校長胸有成竹的模樣，她不慌不忙地扭頭問小妖精：“我們放學時間都是下午四點四十，對不對？”
小妖精面面相窺，點頭，“是的。”
“那你們說在學校附近採藥，並且很快就回到了學校，請問混沌到你們光明小學的時間是多久？”
“五點……五點二十吧。”幾個學生不敢說謊，剛出了這事兒光校長就立刻報告了中心校，時間線上如果出了問題肯定就有鬼了。
她頓了頓，“哦……五點二十啊……確定嗎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