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力再看向範理時,眼神已經完全不一樣了。
明明膚色一樣,語言一樣,但雙方竟像有了一層無形的隔閡,成了兩個世界的人。
曾力不由得往路邊靠了靠,不敢與範理並列而行。
這時,
隊伍裡飛跑出一個人,竟然是曾力的侄子,曾浩宇。
他只有八歲,已經長到了一米五的個頭,只是身體纖細,顯得有些營養不良。
“兩位哥哥,能不能帶我們一起走?我叔伯們思念家鄉,想要回到家鄉去。”
這個熊孩子,怎麼敢和擁有金卡的貴客這麼說話?
曾力想要阻止,已經來不及了。
範理笑了笑,看到曾浩宇,就像看到一叢枯草裡開出一朵鮮花來。
“你想來,你就來。”
曾浩宇歡呼雀躍著,圍著範理兩人興奮地轉了兩個圈圈,都沒有向曾力請示。
曾力嘆了一口氣,沒有阻止。
假如曾浩宇能得兩位貴人的看重,那真是祖墳上冒青煙了。
範理兩兄弟,帶著曾浩宇,與眾人分別。
......
“大哥哥,為什麼大兵剛才沒有難為你們?”曾浩宇問道,面對蠻不講理的鷹醬大兵,身為黃種人的範理針鋒相對,寸步不讓,真是讓曾浩宇大開眼界。
想不到,一個黃種人,也有這麼威風的時候。
“平等的地位,靠施捨乞討,是永遠得不到的。”
“那是靠什麼?”
範理笑了笑,沒有回答。
不過,很快曾浩宇就自己找到了答案。
......
突然間,街道上一陣混亂,一隊雜牌軍隊,包著兩河平原特有的裹頭巾,持槍驅趕著街上的人們,引起一陣騷亂。
人群一下子四散開來,把範理等三人都擠到一家小酒館,街道上為之一空。
“這是什麼人?敢在波亞城這麼囂張?這裡可是求真會的地盤。”
“切,求真會算什麼?那些是大益城八王子沙裡趴的軍隊,他們可是得到了鷹醬國駐軍的支援,在波亞城的影響力已經與求真會不相上下,假以時日,可能波亞城都要換個掌權人。”
“那怎麼行?求真會處事公平公正,大家有目共睹,至於這個什麼八王子,不就是大益城鬥爭失敗的敗家之犬?有什麼資格取代求真會的地位?”
“因為,人家有槍。”
說話這兩位,看到沙裡趴的軍隊走近,立刻閉口不言。
“你,你,還有你,全都給我出來。”一個包裹著綠頭巾計程車兵頭目端著步槍,指著人群中的範理、範小斌、曾浩宇三人,
周圍的人馬上讓了一條路。
曾浩宇嚇得褲子都溼了,哆哆嗦嗦,想往人身後鑽。
範理沒說什麼,範小斌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,他嘻笑著來到綠頭巾頭目面前:“小樣,你拿著杆破槍,嚇唬小孩子,算什麼本事?”
他這次沒有讓翻譯圍巾起作用,說出的話,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,聽在眾人耳邊,都是一陣茫然。
“他竟然是種花家人,除了鷹醬人,世界上誰敢惹他啊。”圍觀者中發出這個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