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教授放下電話,搖了搖頭。
他已經給翟昊軒的翟文巖打了八遍電話,一直沒有人接。
“可能是在醫院吧。”楊教授猜測道。
“這個事情也不著急。”範理笑道。
幾個人寒暄了幾句,楊教授的電話響了,是翟文巖。
“喂,翟老闆,是我,老楊......
理解,我知道你照顧孩子很辛苦......
是這樣的,我有個不情之請,我女兒楊小雪,她想念昊軒了,想去看看他,請問有什麼時間方便?
......
現在?好,您給我發個地址,對了,我這還有兩個朋友......不是記者,那個......兩位是特戰隊的精英,見多識廣,能力者你知道嗎?兩位都是能力者。
好的,一會見。”
楊教授掛掉電話,比劃了一個勝利的手勢。
他們正好五個人,一起上了楊教授的賓士。
汽車行駛了一個小時,眼看已經出了市區,來到彎曲的山路,這裡的積雪還沒有融化,風景迷人。
遠遠看到一個山頂別墅區,他們來到翟文巖的別墅外,一個矮壯的男人,身穿風衣,站在門口迎接。
他神情堅毅,表情有些嚴肅,認真的審視範理與張報這兩張陌生面孔,良久,才嘆了口氣,不好意思地說:“實在抱歉,孩子的情況最近還可以,這兩天也很想念他幼兒園的小朋友。今天你們能來,他一定很高興的。不過,可能要等一下,他剛剛睡著。”
翟文巖抬手看了看手錶,表情越發凝重。
突然,一聲尖銳的孩子哭叫聲傳來,聲音裡竟能聽出絕望。
“走吧,我們進去吧。”翟文巖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一行人順著樓梯,來到了二樓。
一張搖搖椅上,一個氣質出眾的女人,正努力抱著一個孩子。
這個孩子,就是翟昊軒。誰也不敢相信,這樣憔悴的神態,出現在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臉上。大大的黑眼圈,就像國寶的眼睛,眉宇間沉重得化不開的愁容。
不像一個無限可能的孩子,倒像是風燭殘年的老叟。
“小雪!你來啦。”孩子的臉上忽然綻開了笑容,像久旱逢甘霖,老樹發新枝,整個人又活過來了。
小雪也叫著昊軒的名字,兩人相擁到一起。
“昊軒,我好想你。你好久不上學了,老師又教了我們很多新知識,等會我教給你,好嗎?”
“太好了,我也想你,還有浩宇、子涵,大王老師,小王老師。”
兩人很快玩到一起,很開心,別墅裡響起了久違的歡聲笑語。
翟文巖見狀,與妻子相擁而泣。
不過,他們也有了更大的擔心。今晚,恐怕無法安寧了。
兒子如果清醒時越開心,那麼睡覺時就會越恐懼。
可是,如果每天都不快樂,這活著又有什麼意思?
對於普通孩子,快樂就是解藥,但對於翟昊軒來說,快樂就是毒藥,飲鳩止渴就是這種情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