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,一千三百年前,西夜國人根本沒有召喚出莫羅,史書上也沒有天地異象的記載啊。他們就想給莫羅塑像、歌功頌德而已。”聞廷緒說。
“那個怪臉男孩還沒有醒嗎?他被無臉男擄走了很久,如果他醒來的話,說不定能從他嘴裡撬出更多東西來。”他又問道。
“沒醒,科學會的人手也太黑了,把孩子都打成植物人了。”常山說。
“他被發現的時候就昏迷不醒了!”堂兄氣得七竅生煙。
“可以給那孩子觀燈吧?”我回頭對華鬘說。
華鬘一聲不吭。
“不對,沈喻說過,要找到不同時空的共同點。”我提醒大家,“唐朝西夜國人的所作所為,跟現在的無臉男的行為有什麼相同點呢?”
“共同點就是殺人。”堂兄說。
“還有個共同點,也許大家都忽略了。”我說,“不管是西夜人,還是無臉男,他們最感興趣的東西都是鍋,一個搶鍋,一個偷鍋——他們要鍋做什麼?”
聞廷緒忽地站了起來。
“大家還記得月湖農莊那個人工湖嗎?那是一個渾圓形狀的湖……”
他拍了下堂兄,緊接著問:“你們那些鐵鍋,都是從哪裡弄到的?”
堂兄也不明所以地說:“鐵鍋?當時它們都敷在人工湖底,我們還以為要做隔水層呢,有的人就順手把它們都取下來拉走了。”
“你們家用容易生鏽的金屬做隔水層嗎?”常山懟他道。
“所以,人工湖只是一個幌子,那恐怕不是鍋,而是古代人能夠收集起來,做成的空間聯絡的天線……”聞廷緒最後下結論道。
聞廷緒提出的假設,華鬘十分贊成。
他說,一千三百年,對人類歷史來說是很長時間,但對某些事情來講只是一瞬間罷了。
比如空間和空間之間的旅行。
他認為當時國師來到西夜,建立魈人軍團,然後四處吞併弱國,擄掠金屬鍋釜組合起來,其實是要做一個“天線”,一個能與其他空間聯絡的裝置。
有了天線,再加上莫羅屍體裡的紅蓮能量,西夜國師給莫羅發出了訊號。莫羅受到訊號後,開始往人間進發。
“雖然我們看不懂窣利文,但費唐卻能看懂,他曾經說,《古書》上有云,‘莫羅羅眾,吾神吾徒。好啖人肉,喜器人骨。滅十惡以奉神,開須臾納萬古……’。”
“開須臾納萬古,聽起來有點透過‘蟲洞’進行時空穿越的意思啊。”聞廷緒說。
我表示贊同,然後接著說:“不過,所謂的滅十惡以奉神,難道就真的是消滅十惡、恭迎魔神的意思嗎?
“否則的話,為什麼第一次口業三惡,天空中沒有出現異象?無臉男因此迫不得已重做了一遍。而這次的‘邪見’也是,科學會和莫羅教的人都被殺了,但異象依然沒有進一步惡化……”
聞廷緒點點頭說:“凡事必有因果,所以我們還要從頭縷一下,想想口業和邪見的前後,究竟發生了什麼不一樣的事情。”
“啊!”我聽到華鬘短促地驚呼一聲。
“怎麼了?”我急忙轉身,關切地問她。
“沒什麼,有小蟲飛進眼睛裡了。”她揉著說。
眾人一陣沉默。
“你繼續講。”聞廷緒提醒堂兄道。
堂兄打了個呵欠。
“其實現在來看,科學會也沒有神秘之處了,不過是費唐為了復仇,趁著天地異變、人心恐懼,煽動起來的一個群體而已,我不幸被選中當了傀儡,就是這麼簡單。
“不過我卻有一個疑問,費唐對山魈有如此深仇大恨,而且他和吳萬春、蕭狼子都落入地府,然後又被紅蓮照射。可是他們三個並沒有死,那麼落入洞穴的聞牧山怎麼會死呢?”
“你什麼意思?”聞廷緒拍案而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