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也怒了,這時候吵吵鬧鬧,不更消耗氧氣和時間嗎?
“你是戰士,我是組長,我叫你們出去,你們必須出去,服從命令!”我瞪著牛眼朝他大吼著。
何能當一副不服氣的模樣,他梗著脖子,兩眼通紅地瞪著我。
“看什麼看!出去!”我劈頭蓋臉甩他一句。
他被我罵得一愣,這才服軟,朝我敬個禮,然後揮揮手,抬著腿部受傷的傷員,指揮著其他十九個隊員撤出了山洞。
說實在話,他們這一走,我心裡還真有點發虛。
前面雖然烈焰阻隔,但為防無臉男偷襲,我還是拿著兩把聲波槍,朝前後左右上下一陣發射,直到確認除了火聲沒有其他動靜後,這才把槍揣進腰裡,然後後退幾步,朝著那“呼呼”火焰狂奔過去。
——我打算跳過這堵火牆!
我並沒有開玩笑,畢竟以前已經測試過了,我除了心臟之外,渾身上下簡直跟無臉男一樣不怕硬打擊,如今面對火牆,我也沒有別的選擇。
真金不怕火煉,真人不怕火燒,再不衝到洞穴深處,那無臉男肯定有更多的時間和機會逃走。
而且現在時間已經很晚,沈喻已經許久沒有訊息了,我必須早點找到她!
所以時間緊迫,我只能以身試險了!
我咬緊牙關,在接近火苗的時候大叫一聲。
火焰忽地一下迎面襲來,我眼前一片赤色,頭髮眉毛欻欻直響,裸露的面板被烤得滋滋發燙。
剛才我那幾步用盡了全身力氣,如果火牆夠寬,我跨越不過去,萬一掉到火裡就真成烤全羊了。
好在上天眷佑,我這一跳不偏不正,剛剛落在火牆之外。
饒是這樣,因為衝得太猛,落地太重,我還是往後一倒摔了個屁蹲,一屁股坐在火裡。
我“嗷嗷”慘叫幾聲,連忙就地十八滾把褲子後面的火苗撲滅——好在褲子還沒被燒透,要不徹底沒臉見人了。
我渾身露出面板的汗毛都被燎光了,我摸摸腦袋,幸虧戴了頭盔,頭髮總算保住了。不過這頭盔戴腦袋上簡直就像燙髮器,裡頭的毛都給烤成了大波浪,眉毛好像都捲了——麻蛋,現在都什麼時候了,我還在乎形象幹嘛?
我回手趕緊摸聲波槍,發現落地反蹲的時候,可能有把槍掉進了火裡。不過好在另外一把還能用。我掏出槍來,又朝四面八方“掃蕩”了一下,確認一切正常後才持槍上前。
越往裡走,就越明白“聖堂”這兩個字的含義,不過也越覺得氧氣稀薄,濃煙燻得我眼淚直流,我不停咳嗽著,朝有亮光的地方摸去。
火牆這邊的“裝修”已經完成,整個洞裡都用黑石砌成,那些黑石板看上去粗糙,但用手一摸便覺得細膩無比,可見無臉男對這裡一尺一寸都十分用心。
不過,正因為石牆的黑色,才越發顯得洞穴深處的一點光明。
那火牆絲毫沒有減弱的樣子,而且煙霧越來越濃,我腦仁被燻得生疼,好幾次都差點栽倒。無奈之下,我從燒爛的衣服上撕下一片布條,想用火災逃生的終極技巧——撒尿捂嘴法隔絕毒煙。
誰知道人一緊張,連他麼尿都撒不出來。我又嗆又氣,想想時不我待,只好一咬牙,邦邦捶著頭盔,朝著那點光明踉蹌而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