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喻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,她看看我,直接問道:“你能不能揹我跳下去?”
她這句話問得我左右為難,畢竟以前都是華鬘揹我四處飛躍,如今反過來的話,我心裡還真沒有把握。
地獄來客看出了我倆的心思,他冷笑一聲,直接攀上窗臺,朝小區後面的庭院一躍而下。
沈喻攤開手,那意思似乎在說,如今你背不背也得如此了。
我思忖片刻,衝她點點頭。她趴在我後背上,緊緊用雙手兜住我的脖子,我也學著地獄來客爬上窗臺,然後背過雙手,懷抱著她兩條涼軟的長腿。
我低下頭,三樓雖然不高,但我的腿還是不自覺地顫抖起來。
這要稍微有點閃失,哪怕我栽上一跤,也會把她摔出個好歹來。
“別怕,保持平衡,我相信你。”她把嘴巴湊在我耳朵邊說道。
我心頭一熱,定定看著下面,然後瞪圓眼睛,瞅準一個平坦的地方,一咬牙就跳了下去。
——咕咚!
隨著一聲響動,我腳下一歪,差點兒撲倒在地。幸虧我早有準備,及時調整了一下身姿,這才穩穩站住。
沈喻從我背上跳下來,她雖然嘴上說著不怕,但還是擦了擦額頭的汗水。
地獄來客笑笑,他用黑布兜起面孔,然後在前面七轉八轉,找了一處牆角跳了上去。
我這次已經經驗十足,也學著他的樣子,先跳到牆上,再伸手拉上沈喻。我們仨跳到外面街上,就見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那裡。
“跳過去太扎眼,咱們還是坐汽車過去。”他按開車門,鑽了進去。
汽車直接朝正門方向開過去,我看見連著三輛黑色汽車風馳電掣地朝小區駛去,看樣子林瑛他們已經發現我和沈喻失蹤了。
地獄來客絲毫不慌,他大搖大擺地跟著三輛車走了兩百多米,然後一拐彎鑽進小路,再穿出來,已經到了外環高架的入口了。
“放心,他們監控不到的,這輛車是從鄰省租來的——科學會捐贈太多,現在有的是錢,我再也不用裝成拾荒人、住在橋底下了。”
外面晨曦初露,雖然已經臨近早高峰,但車流其實並不多,看來大部分魏陽人已經遷走了。
“沈小姐,講講吧,你是怎麼推斷出我的身份的。”地獄來客邊開車,邊看向後視鏡裡問道。
“這個很簡單吧——看到科學會那篇文章,我就明白作者必須符合如下幾個條件,一是瞭解西夜歷史沿革,二是對呼犍谷城十分熟悉,三是對無臉男一族刻骨仇恨,四是語言思想更像現代的人。
“現代的人去過西夜遺址的人只有十來個,你還專門給過言樁一冊特別專業的考古資料,光這兩點就能推斷出來,你不是聞牧山,就是費唐。”
地獄來客扶著方向盤的手稍稍一抖。
“那請問沈小姐,我究竟是聞牧山,還是費唐呢?”
“雖然沒有確鑿證據判定,但如果你是聞牧山,肯定就會給妻子報仇了。但你滿腹怨恨都集中在無臉男身上,所以,你應該就是費唐研究員。”沈喻面無表情地說。
地獄來客微微一愣,旋即哈哈大笑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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