薩雷闊勒人自從勘界之後迴歸國內,便被分到了不同的地方居住。但多年之後,這些人居然又像受到召喚似的,從全國各地紛紛來到魏陽,又在這裡一一死去。
剩下的唯一一個人,便是頭箍哥顧保田了。
根據林瑛調查到的訊息,顧保田其實是在兩年前就來到了魏陽。
“興隆街那邊有個飯店,叫鴻運餐廳,是個老的粵菜館子。顧保田租下了早上的經營時段,在那邊賣早餐。不過去年年底,他就退了租。
“他在炎首區租了個一室一廳,上個月租約滿後,也沒有續約,直到現在也搞不清他住在哪裡——我們找了找他身邊的朋友,都沒有打聽到他的下落。”
“是不是已經出事兒了?”
“應該沒有。無臉男它們喜歡暴露案情,不會殺了人還遮遮掩掩的。”
“那他有沒有離開魏陽?”
“不會。因為我們在調查的時候,找到了一個他早餐店的員工。幾天之前,就是天空突然極光閃現的那天晚上,他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。
“電話是魏陽的號碼,但是是座機號,他接起來就聽到顧保田的聲音。顧保田很驚慌,他跟那個員工講,自己有筆錢,存在某個銀行裡面。
“員工很奇怪,問他提這個幹嘛。顧保田嘆口氣說,他命不久矣,但沒想到臨死之前,一輩子省吃儉用攢下來的東西,連個繼承的人都沒有。他說,萬一將來自己出了事,他就把這筆錢留給那個員工。”
聽到這裡,我的心不禁懸了起來,看來顧保田已經意識到自己身處險境。
“員工都慌了。顧保田安慰他說,以前早餐店的時候,那個員工就心善、勤快,一直照顧自己。不過好人多勞碌,他沒有親人,所以把那張卡和一封遺書留在了某個超市的儲物箱裡。
“他讓員工去拿儲物條,然後拿了卡和遺書——一旦自己出了事,員工就是他所有財產的繼承人。”
林瑛邊說著,邊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我。
“這就是顧保田的遺書,裡面寫著那個員工是自己的唯一繼承人,有他自己的簽名,還按了指印。內容很簡單,也沒有什麼多餘的話。
“我們從員工的通話記錄裡,找到了一個在河邊的ic卡電話,那電話在慈沽區,周圍沒有監控。顧保田就是在那裡給員工打的電話,所以,他肯定躲在魏陽的某個角落,以免被無臉男找到。”
“可是,無臉男為什麼非要把薩雷闊勒人剷除殆盡呢?”
“這只是一個不充分的論證,他們殺掉的也不光是薩雷闊勒人吧?”林瑛聳聳肩說。
我忽然意識到了什麼。
“你還記得當初查薩雷闊勒人身份的時候,在網上也不能查到杜建生和尚衛民的資訊吧——我們最初以為他們也是薩雷闊勒人,但最後的事實卻證明他們不是。”
“當然記得。”林瑛點點頭說,“實際上後來我們也通報了上級機關,查明瞭杜建生和尚衛民身份資訊的問題——那其實不是什麼問題,所以後來也沒有對你們講。”
“啊!”我有點生氣。
“最近案子太多,線索太雜了,根本理不出頭緒來,掛一漏萬也是正常的。”林瑛語帶歉意地說。
“那他倆的戶籍資訊是怎麼回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