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忽然想起來,昨天小余曾經給我發過一個案情簡報,上面說過,宗所長髮現書架移動,正要勘察的時候,忽然聽到隔壁一聲響,他衝過去的時候,正好發現小章站在屋裡,然後搪瓷茶缸掉在了地上。
他曾經還質問小章,但小章說,他也是聽到響聲剛跑進來的。
我看看這個房間,這裡一共只有兩個出入口,一個是通往外面的門窗,另一個則是通向書架房間的小門。
宗所長當時是從小門跑進來的,而小章正好在外門口附近,恰好兩個出入口都有人把守,但這個屋子跟其他屋子一樣,只有動靜,不見人影。
所以,沈喻叫我來這屋等候,難道是想還原現場?
我還在納悶之間,忽然聽到書架那邊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。我正想過去看看,不料小余推門也走了進來。
“沈喻在那屋發現什麼了嗎?”我問小余。
“不知道啊,沈老師神神道道的,她也叫我過來等著。”
我指了指另一把太師椅,小余坐在那裡,我倆就像哼哈二將似的,乾巴巴等在那裡。大概是這屋空氣不流通,我聞到一股子土腥味,還跟小余同時打了兩個噴嚏。
大概過了五分鐘左右,只見小門一動,沈喻正站在那裡,直朝我們招手。
“搞明白了?”我見她眉頭已經舒展開來,想必問題已經解決了,於是趕緊問道。
“大差不離。”她沒有把話說滿——這個女人比較謹慎,對於沒有確定的事情,她是絕不告訴我們答案的。
看來她暫時還是金口免開的狀態了。
小余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,聽上去應該是林瑛的電話。
“在承聖殿呢。”她說。
“告訴林瑛,我馬上去水潭那邊,在那兒見面吧。”
出了娘娘廟大門,右手邊便是山麓下的一片雜木林。此時將近下午六點,不過夏日天長,雖然今天溫度依然不高,而且烏雲遮日,但日頭還在,天色尚亮。
我們從雜木林中穿過,也許這幾天來來往往的人太多,居然在林間踩出一條小路來。
黃昏將至,蚊蟲正多,我走在前面,不停揮手幫沈喻驅趕蚊蟲。小余跟在後面,看得都笑了。
“言老師,能不能別這麼恩愛,你身邊還有單身狗呢。”
雜木林並不大,我們很快穿林而過,果然看見前面一圈鐵欄鎖住一泓清水。
“這就是那水潭?”我快走幾步,看看柵欄上的鎖,再看看半潭漣漪——這個地方難道也是溶洞入口,但現在根本找不到進墓的地方啊。
小余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,她解釋道:“柵欄是新修復的,林隊怕有好奇心滿腹的傢伙窺探,所以又讓人把潭子鎖了起來。”
“可是,這水?”我指著那潭水問,“我看簡報上說池水見底,露出洞穴啊。”
“這也沒錯,通道露出後不久,水潭底下就突然返水,然後就成了這個樣子——林隊到娘娘廟時,這裡已經重蓄了水,所以當時就連我們都沒發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