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喻在喀什機場的航空酒店醒來的時候,我已經又跟小余通了電話。
她那邊忙得四腳朝天,所以只匆匆聊了兩句就急忙結束通話。
雖然寥寥數語,但我已經從中捕捉到了資訊,原來就在我和沈喻不在的這幾天內,魏陽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!
在邪關鎮那個地方發現了一座地下古墓,而且在古墓上工作的幾十個人都全部失蹤。林瑛他們下去勘探,也險些遇險!
而且據說古墓裡還發現了眾多珍寶文物,進入古墓的幾十個人因為爭奪寶物自相殘殺,最後大部分已經死在了裡面。
因為古墓情況兇險,所以警方目前只是封鎖了附近的山區,準備條件成熟再入洞勘察。
最重要的是,在地上的娘娘廟裡,林瑛他們居然第一次與無臉男對峙,而且無臉男還下到洞裡,抓走了四個人——現在這些人也變成了額頭刻字的屍體,被連夜放在魏陽最繁華的朱襄廣場上公然製造恐怖,整個城市都因為此事鼎沸起來,搞得老百姓人心惶惶。
我把所知道的事情跟沈喻講了一遍,沈喻臉色沉重。
“你不覺得小余說的那個八門古墓有些奇怪嗎?我從來沒聽到過這樣的事情。”
“大面積的地下古墓不是沒有,比如青海那裡有個‘血渭一號大墓’,是唐朝吐谷渾王族墓葬,人稱‘九層妖樓’,墓裡面千折百轉,層層疊疊,堪稱壯觀。”
“好吧。今天在蒜隊長那裡,瞭解到了什麼資訊嗎?”
我連忙把三個方向發現聞牧山夫婦的事講了一遍,然後又講了艾則孜班上有個納爾格利綜合徵孩子的事。
“看來還得回來。”沈喻說。
“聽說聞廷緒的西夜勘察隊馬上就出發了,要告訴他們發現遺址的事嗎?”
沈喻嚴肅起來:“這件事是機密,先誰也不要說——我怕貿然闖入有危險,先讓他們尋找一些周邊線索也好。”
我們商量了下明天的行程,從烏魯木齊到魏陽沒有直飛航班,都得在鄭州中轉,所以最早的一班飛機到魏陽,也要下午四點五十分了。
“還有一種辦法,就是坐飛機到淞山,不過也要經停,最早到淞山的飛機是下午兩點一刻,從機場到高鐵站還要半小時,從淞山坐高鐵到魏陽要一小時。要是一切行程都嚴絲合縫的話,能節省一個小時的時間,而且相當折騰。”
“富餘一小時算一小時,一下出來了四具屍體啊,而且還是公開亮相,我總感覺跟無臉男這夥怪物攤牌的時刻要到了。”
我拿出手機,搜尋“魏陽”的資訊,大部分關於案情的私拍影片和照片都被刪除了,而且資訊基本被完全封鎖了。
“怕引起恐慌。”我對沈喻解釋道,“好多事情,其實也不是越公開越好——畢竟是有點超出理解範圍的事。”
“你不覺得未知才最可怕嗎?未知才有想象空間,大部分駭人的事,其實是人自己在嚇唬自己。”沈喻感慨道。
“話雖然這麼說,但你也要了解辦事人的處境。把資訊公開透明誠然是好事,但是對於那些不完整的情況,能做到不歪曲扭曲,不添油加醋,能夠理性分析的人又有多少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