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瑛雖然執著,但局長一聽到沒有許可權的事情,態度卻明顯鬆動起來。
“抓住槍手就行了,死者的身份就不用追究了。”
“要是不知道死者是誰,怎麼弄清楚誰朝死者開槍的?!”
“有什麼直接關係嗎?!”
“當然有了!不知道一個人的身份,就搞不清兩個人的關係,搞不清兩個人的關係,就不知道一個人為什麼非要置他於死地!”
林瑛一番“慷慨激昂”的質問,懟得局長一時間說不出話來。
她雖然看起來面相稚嫩,但遇到事情絕對是雷厲風行。
局長一時語塞。
我也理解局長的處境,作為技術分析來說,他怎麼會不知道兇手和死者的關係判定是多麼重要的事情呢?但具體到職能階級來講,不碰自己沒有許可權的事也是他的工作職責之一。
不過,局長畢竟公安局的局長,面對案子,他顯然也心裡癢癢。
“林瑛,我不管這些!你要想查就去查,不要給我捅出簍子來!還有,破案天數一天也不能少!七天之後,我要知道當街開槍的兇手是誰!”
局長拂袖而去,林瑛立刻抄起電話來。
“喂,向尉龍!馬上給你那邊送過去一具屍體,要在最短時間內完成檢驗!”
她打完這個電話,又走到我倆面前。
“沈老師、言樁,咱們也回警局一趟吧?”
“幹嘛?還想提審我們嗎?”華鬘看出來了些門道。
“你倆也是受害人啊,那個刺客不是想偷襲你們嗎?我起碼也要弄清你們之間的關係吧?”
“我去!我從來就沒見過這個人!跟他也無冤無仇!”我氣得夠嗆。
但任憑我們怎麼抗議,林瑛還是拉著我們上了車回到警局裡。一路上她都在各種打電話,託同學朋友打聽許可權的事兒。
“人口身份資訊、追逃資訊、車輛登記資訊、違法犯罪、旅館登記,都要統統給我查一遍!還有,附近的監控資訊也給我看一遍,我非弄清這個人的來源不可!”
“你這麼跟上級較勁,不害怕啊?”我裝作關心地問。
她回頭白我一眼,那眼神翻得太凌厲,連華鬘都生氣了。
“怎麼看人呢?看我不把你眼珠子摳出來!”
兩人正在鬥嘴,忽然林瑛的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,林瑛接起電話一聽,急忙對司機說:“掉頭,掉頭!去後宰街的三元旅館!”
司機猛地一打急彎,硬生生把我和華鬘甩得擠在一起,來了個大大的擁抱,臉都幾乎貼在一塊兒了。
華鬘這種人,瞅見機會當然要啄我一口,結果被林瑛在後視鏡裡看到,她回頭朝我倆又皺眉又翻白眼。
“你們說寸不寸,剛查監控就找到人了。這傢伙曾經在三元旅館出入過好多次!”
三元旅館是家坐落在老市區的老旅社,門口掛著的招牌還是木頭白漆牌子,而且歪在那裡已經五六年了。
林瑛找到旅館前臺,出示了死者的照片。
“啊!我認識他,是老呂!”一個服務員叫出死者的名字。
“呂什麼?”林瑛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