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喻迅速退了回來,她“咣”的一聲把車門關上,然後手忙腳亂地按下了鎖車鍵。
“你也看見了?”我問。
她點點頭。但現在外面一片寂靜,亮晃晃的馬路上根本沒有人經過的身影。
我趕緊發動汽車,閂好車門,然後開出車場,停在馬路邊。這樣如果目標出現,既可以隨時防禦,又可以隨時進攻。
沈喻機警地打量著外面。雖然已到午後,但我覺得陽光依然晃目,蟬鳴聲愈發刺耳。
“有動靜嗎?”我問。
汽車還掛著檔,我腳踩著剎車,雙手緊握方向盤,準備隨時應變。
“奇怪,什麼人會這樣快速?”沈喻說。
“無臉男啊!”我提醒她道。
古人有至陽猶如至陰的說法,就是說夏日正午和漆黑的半夜一樣,都是人跡罕見,鬼蜮橫行的時刻。
現在也是如此,像酒吧街這種偏僻地方,加上烈日炎炎,所以舉目四望,簡直不見一人。
沒有人,也沒有車,剛才迅速掠過的人影,彷彿只是我們那時的錯覺。
“噓!”沈喻突然朝我做個噤聲的手勢。
“發現什麼了?”我急乎乎問道。
沈喻瞪我一眼,她伸出手,朝車頂指指。
我趕緊屏住呼吸,在一片寂靜之中,果然聽到頂板上偶爾傳來一絲絲動靜。
難道有人在頂棚上面?
要知道,一輛汽車的頂棚承重力有限,就算有人能趴在上頭,不讓頂棚凹陷,但他又是怎麼上去的?因為我和沈喻一直就在車裡,如果有人從別的地方跳到頂棚上,我倆肯定能察覺到動靜。
這絕不是一般人!
想到這裡,我朝沈喻做個眼色,她趕緊抓緊扶手。我把腳突然從剎車上收回去,然後猛地一踩油門……
汽車像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!頂棚上果然傳來一陣動靜,然後只聽“啪”的一聲,好像什麼東西被甩到了地上。
說時遲,那時快,就在我猛踩剎車,打算回頭觀望的時候,只見一個人影倏地從車窗右側掠過,他像幽靈似的三下五下跳過河岸,一個猛子就扎到水裡去了。
“快快快!”沈喻指著槐川的方向喊道。
我使勁一打方向盤,一腳油門衝到河邊。沈喻開啟車門,直接衝到了河岸的欄杆處,手搭涼棚往下眺望著。
“趕緊回去,在河邊有危險!”我也下車衝過來,朝她吼道。
她沒有回頭,只見河面上波光粼粼,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,因為水流很急,我們甚至連一圈漣漪都看不出來。
“你看清那人的長相了嗎?”我問。
“太快了,只看見他穿著一件黑t恤。”
“是無臉男嗎?”
“沒看清,不過,他是個光頭。”
“光天化日之下就來糾纏,也太猖獗了吧!”
“不對,不對。”沈喻搖著頭,“我覺得,這更像是一種警告。”
“警告?”
“是的,因為咱們打擾了他們。”
“你是說大帥府的事兒?”
沈喻點點頭,她指指河灣石橋的方向說:“他就是往那個方向游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