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,這裡連老闆都甩手不管,難道你還指望能發現什麼嗎?”
我咕咚咕咚喝光蘇打水,然後跑去吧檯結賬。
常山有點兒驚愕:“大哥,你女朋友今天戰鬥力不行啊。”
“我倆就是想你了,來看看。”我匆匆付了錢,因為沈喻已經踱出店門,徑直朝酒吧街後面走去。
這裡原來叫做臨河村,民國時此地因在槐川河河灣裡,風水上有“環抱有情”之說,所以許多名人雅士來此卜宅問居,沿河蓋了不少院子。如今為了發展旅遊業,就依著沿河的名人舊居街,斷斷續續建了不少酒吧,也算是亦今亦古,亦中亦西了。
但酒吧街雖然敞亮,如果往村裡一走,就會發現盡是殘破蕭條的民宅。民宅多是平房,巷子又窄又仄,一間間青瓦生野草,一棟棟灰磚覆青苔。
兩側的牆上搭著竹竿,晾著五顏六『色』的衣服,看到這些就不禁想起了雲塘鎮上的無頭鬼案。當時的“無頭鬼”也是因為不小心披上了花床單,一下子變成了“花衣鬼”,還成了雲塘鎮居民心頭的恐懼之源。
大概因為這裡租金便宜,所以老房子裡住滿了五湖四海的租客。他們在這裡落地生根,用紅磚搭出來房子,把青石板路踩得發亮,在青磚房子周圍東一處、西一處搭建了許多耳房、廚倉庫、臺階和平臺,把本來就很窄的巷子搞得擁擠不堪。
看來這裡面魚龍混雜。所謂欲藏樹葉,藏之深林,小隱隱於野,大隱隱於市,如果有為非作惡之人藏身此處,想找出來簡直難上加難。
雖然時至中午,但因為窄巷裡面不見陽光,終日陰沉,所以竟然還有幾個閒人圍在一起,穿著背心褲衩,在一張小桌子上打著麻將。
沈喻走過去,很客氣地介紹自己,說我們是粉黛巷開面館的,前些日子丟了一口祖傳的大鐵鍋,聽朋友說這裡有倒賣鐵鍋的人,想打聽打聽,如果那鐵鍋真的流落此處,自己想把它贖回來。
“我爹說,只有那口鍋煮的面才筋道!”她一副誠懇的樣子,接著嘆口氣說,“這鍋一丟,他就整天唉聲嘆氣,茶飯不思——買口新鍋他也看不上,唉,老人啊,就是倔強!”
結果那四個人紛紛搖頭。
“沒聽過有賣鍋的。”
一個須『毛』乾淨的人叼著煙,他顯然有點話癆。
“這年頭,倒賣東西也講究風口啊,你要說倒賣黑手機、首飾、手錶,甚至身份證、電話卡,可能都能找到,但要說賣鐵鍋的……”
沈喻用手比劃一下:“還是大鐵鍋,很大很大的那種。”
話癆男一陣大笑,差點兒把嘴裡的菸頭都吞進去。
“姑娘,這片兒大事小情咱爺們兒都門兒清。可那麼大的鍋,幹什麼用得上啊!活著都不容易,都想甩鍋呢,誰還想背鍋啊。”
另外三個人也大笑起來,我和沈喻只好悻悻離開,看樣子在這裡也找不到什麼有用的資訊。
“不對啊。”沈喻走了幾步又自言自語起來,“這種魚龍混居的地方,一到晚上恨不能每個磚縫兒裡都有人在,徐楚月能看到一個揹著大鍋的人,怎麼會沒有別人看到?”
我忍不住笑了:“咱們才問了幾個人啊,他們不知道很正常的,多打聽打聽,總會有目擊者的。”
“不對,還是不對!”沈喻停住腳步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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