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拽起光頭,他身壯體沉,拉了一下都差點兒把我墜倒。
他詫異地看著我,應該在驚訝吧——剛才我能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打飛,但現在卻拽起他都費勁。
“看什麼看!”我瞪他一眼,他嚇得趕緊低下頭去。畢竟眼見的是假,骨肉的疼痛才是真的。
他帶我回到那個有暗道的房間,給我找了幾件金滿山穿過的衣服,我按在鼻子處聞了聞,但這些衣服應該新洗過,氣味都不是很大。
“有沒有穿久了的?味兒越重越好。”
“鞋、鞋成嗎?”
“行啊!太好了!”
光頭開啟一個櫥櫃,下面果然堆滿了三層鞋子。我找了一雙看起來磨損最嚴重的鞋,拿起來聞了一下,那酸臭直鑽鼻子。
“你可以滾了。”我毫不客氣地對他說。
他走了幾步,又回過頭來。
“大、大佬,你不會是收集原味的吧?我有個兄弟,有狐臭,特別臭,要不……”
“滾!”
光頭一把推開門,嘰裡咣噹地跑了出去。我隨便對著一個方向喊著:“行了,出來吧!”
話音未落,華鬘就嗖地出現在我眼前。
“你藏哪裡去了。”
“不告訴你——親愛的,當英雄的滋味爽吧?”她咯咯笑著。
我啞口無言,只好把鞋子遞給她。
“金滿山的氣味。”
華鬘嫌棄地看我一眼,然後低頭聞聞鞋子,一把拉起我就走。
“怎麼了?”我問。
“那個人也在移動!”她著急地說。
我們倆沿著暗道返回地面停車場,華鬘抓著我騰空躍起,轉瞬之間我倆就到了淞江岸邊。
就在這時,我手機響了起來,果然又是林瑛打來的。
“我在賭場這邊,你們又去哪裡了?!”
“金滿山要乘船逃走,我們在淞江找船追擊呢!”
“胡鬧!”
我顧不上聽她吵吵,因為華鬘又把手搭在了我的背上。
“找到目標了?”我問。
“就在右前方的一艘船上!”華鬘抱著我輕輕一跳,踩了下一艘漁輪的艙頂,然後又跳上一艘寬敞平闊的運砂船的船頭。
這條運砂船裝滿了沙子,壓得船舷離江面只有幾公分的距離,好像稍微搖晃一下,江水就會倒灌進來。
“就在這裡。”華鬘壓低聲音說。
我看見船尾有一個小小的船艙亮著燈,料想到金滿山就在裡面,正要摸過去的時候,華鬘卻扶住我的肩膀。
“不行,不行。”她忽然顯得虛弱無力起來,“我怕水。”
我這才想起來,華鬘是須彌山腰的阿修羅,平時什麼都不怕,就是怕大面積的水,連灌滿浴缸的水都不敢靠近,更別說在滔滔江水之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