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真的,聽到這裡,我還真有些失望。
姜媛媛似乎比我還失望,她剛才也判斷死者生前遭遇過囚禁。聽辜『奶』『奶』之前所說,似乎鏈子哥那夥人的所作所為嫌疑越來越大,不過她隨後又說,她從來沒見過綁架行為,一下子撲滅了我倆希望的小火苗。
但辜『奶』『奶』所說的也不一定完全對,她本來就是一個人,不可能像監控似的二十四小時盯著。就算有綁架,鏈子哥肯定也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人押進六號樓的。
看來真的有必要去六層親自走一遭了。
我拉了下姜媛媛,然後用手指指上面,示意我們去調查一番。
姜媛媛會意,她點頭站起來,我倆跟辜『奶』『奶』告辭,感嘆自己真是出門遇貴人。沒想到我倆剛敲了一戶人家的門,就瞭解到這麼多寶貴的資訊。
辜『奶』『奶』顯然也對我們寄予厚望,她不停囑咐著,一定要幫老街坊理理小區裡的治安問題。
“你們可不知道,七天前夜裡,還有人從樓頂上跳下來過呢!不過聽說人爬起來拍拍土就跑了,你說奇怪不奇怪,老這麼搞下去,這樓就沒法住了!”
我心裡咯噔一下,這肯定就是地獄來客說的,那天夜裡他搶走屍體之後,無臉男們從樓頂躍下追逐他的事情。
不過姜媛媛似乎另有心事,她皺著眉頭想著什麼,好像沒把辜『奶』『奶』的這句話放在心上——大概即使聽清了,她也不會相信有人從樓上跳下來毫髮無損這種事情吧。
“『奶』『奶』,您剛才說,前些日子有三個人,連著住了好長時間,是有這回事兒吧?”
“是呢,也就十來天前晚飯前的工夫,我沒事繼續在屋裡望著外頭。就看見那個戴金鍊子的人領著四個小夥子過來了。其中三個人還說說笑笑的,有個不常來的年輕人不愛說話,但還是陪著他們笑。後來到了夜裡,金鍊子帶著一個人走了,剩下三個人就沒再出來過。
“大概七八天前夜裡,忽然又來了一夥人,他們在六層待了半宿,天矇矇亮之前才咚咚下樓。我當時剛起來,正在熬粥,就看著這夥人、還有501那群小夥子們一塊兒出了樓門。因為人太多了,我也數不過來,反正從那天開始,直到現在,六層的那群人再也沒有出現過。”
“那天早上走的人裡頭,您看見那個陪笑的年輕人了嗎?”我急忙問道。
“這個……倒沒注意,沒瞧著,不知道是不是混在人堆裡頭了。”辜『奶』『奶』想了想說。
“那小夥子長什麼樣,您有印象嗎?”
“記不清了,就記得濃眉大眼的。”辜『奶』『奶』說。
“得,您已經幫我們大忙了。”我感激地說。
我和姜媛媛告別辜『奶』『奶』,我拉過她,悄聲說道:“咱們其實想得有點兒偏了,綁架不一定是明火執仗地抓人,把人誆到這裡來,然後限制人身自由,也算綁架啊。”
“你是懷疑那個不常來的年輕人就是受害者?”姜媛媛問我。
“很有可能——要是沈喻在這裡就好了,她分析線索比我強多了。”我感慨地說。
“沈喻?就是你那個搭檔,號稱仙兒探的市局傳奇顧問吧?”姜媛媛愁容消散,頓時眉清目秀的,“她可算我的偶像呢。”
“偶像?”
“對啊,天天能破案子,多好——你也沾了她的光吧?”
“沾光?”我苦笑一下,“我倒寧願不遇到一宗案子。”
“行了行了,得空兒再說,咱們這是去六樓嗎?”
我點點頭:“先去看看裡面是不是辜『奶』『奶』說的那樣,一個人也沒有。”
“要不要先從別的屋子查起?”
“住戶這麼密集,而且聽辜『奶』『奶』的意思,他們都是心裡有鬼的人,敲一戶人家的門就會驚動一片,還不如直接去清淨點兒的六樓轉一圈,就算有人的話,光天化日的,他們也不會對咱們舞刀弄槍吧?”
“有那麼點兒道理。”姜媛媛讚許道,“不愧是跟仙兒探混過的男人。”
我被她說得又氣又惱。我倆儘量放輕腳步來到五樓。我順便瞄了502一眼,辜『奶』『奶』說過,這間房子住的三個女人跟六樓那些人經常有來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