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搖搖頭,我明白這是什麼意思,時間太晚,已經來不及了。
不知為什麼,我真的想跟如此溫馨的沈喻多相處一會兒,或許不是一會兒,是天長地久。
“算了。明天再說吧,待會兒還有最重要的事要做。而且都快十一點了,即使拿到泥巴,也沒時間詳細調查。”
沈喻說到這裡,也逐漸放鬆下來,懶懶地靠在椅背上看我吃東西,手指一點一點地叩著桌子,顯得很是適意清閒。
最重要的事?我忽然想起來,她肯定是想抽空游泳、鍛鍊一下,想想她對身材的嚴格控制,這也完全可以理解。
沈喻是個拒絕一切垃圾食品的人,每一餐都要測算卡路里的攝入量,而且晚上一般不吃東西。今天這個點兒還坐這裡吃飯,估計是餓了一天實在受不了了。
我忽然又想到上次去找徐楚月,看到她家裡堆成小山的菸頭,還有塞滿各種外賣飯盒的垃圾桶,我不禁搖起頭來——即使是兩個表面同樣光鮮的女人,她們背後的生活狀態也是千差萬別的。
想到徐楚月,我忍不住唸叨了一句:“對了,那個徐楚月你知道吧?她之前在巷子裡遇到過花衣鬼,怕花衣鬼索命,還說要離開魏陽,搬到淞山親戚那裡呢——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呢,也不報個平安。”
沈喻手上的動作驟停。她橫了我一眼:“咦?她跟你什麼關係啊?還要專門給你報平安?”
我急忙擺手:“沒有沒有,她只是為防萬一留了我的電話而已。”
“喲,看來關係匪淺啊,這才幾天吶,就留了聯絡方式!”她眯著眼睛瞄向我說。
她語氣刻薄得就像刀片兒一樣,我簡直要給她作揖,喊她姑『奶』『奶』了。
女人的確善變啊,剛才還拍著胸脯說,如果我有了喜歡的人,可以隨時離開她,現在一知道我跟女孩互相留了個聯絡方式,說話就開始陰陽怪氣起來,恨不能用眼睛把我剜死似的——所以,如果有個女人自詡心胸寬闊,各位老哥千萬別信,連一個字兒、一個音節、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要信。
“光你一個就佔盡我的全部心神了,哪還有時間和精力去想其他人吶!我只是擔心她的安全而已,畢竟也是一條『性』命對不對?”我趕緊極力解釋道,“好歹她還給我們提供了關鍵線索,又是……”
我本來想說她其實就是尚衛民被埋屍的重要證人,但想起我倆的君子之約,趕緊改口。
“……在巷子裡看到花衣鬼的目擊證人,你不要多想……”
不知不覺,沈喻又開始用手指叩起桌子來。她嘴角微彎,臉上已經恢復冷淡的表情。
我說著說著,突然意識到什麼:“你該不會是……吃醋了吧?”
沈喻眼裡有一瞬間的慌『亂』:“什——麼?你瘋了還是傻了!想象力未免也太豐富了吧!我吃醋?我吃醋不就情感正常了嗎?!你有這精力,還不如多想想案子。”她站起身來,“我看你話這麼多,應該已經吃飽了。”
說完她提著酒店的浴巾,步伐匆匆地就往餐廳外面走。
我把盤子裡剩下的東西一股腦地塞進嘴裡,趕緊叫服務員買了單,然後小跑著衝進大堂趕上她。
沈喻按了往上的電梯,我才意識到這是在去泳池的路上。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:“你帶泳衣了嗎?”
沈喻沒理我,我只好繼續跟著她走。
驪森酒店的室內恆溫泳池設在頂樓,除了游泳,客人還可以享受水療和健身服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