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呢?”我問。
“所以?!你忘了羅大剛怎麼描述花衣鬼的了嗎?他說花衣鬼飄飄忽忽,忽前忽後的,你想想,一個醉漢撞見鬼,又不敢像尚衛民似的跟上去弄清楚,只敢在後面遠遠觀望。如果有兩個‘花衣鬼’的話……”
“啊!”我頓時恍然大悟。林瑛提醒得對,如果有兩個人扮成兩隻花衣鬼,一個引著尚衛民過來,當他接近後面巷口的時候及時閃進巷子裡去,而另一個則躲在前面的巷口,等後面那隻“花衣鬼”消失了他再飛快閃出來,這樣從遠處看上去,只是花衣鬼好像“飄”了一下而已。
當然,尚衛民或許離著更近一些,但他的視線也只是盯著前面,兩個巷子裡不僅是他和羅大剛的視覺盲區,而且也是監控攝像的盲區。這樣一來,既搞出了花衣鬼“行動飄忽”的效果,又完美地避開了監控記錄,還能將尚衛民繼續吸引著往前走,一舉三得,實在堪稱精妙。
不過,這也涉及到一個問題,那就是原來在大家印象裡,花衣鬼只是一個人,但現在看來,花衣鬼並非一個人,它最少是兩個人,沒準還是多人作案。
可是,花衣鬼又到底是誰呢?之前沈喻和林瑛十分在意三名死者的財產情況,難道這些連環案跟錢財有關?
如果是這樣,兇手殺掉三人後,又是怎麼把錢搞到手的呢?
雖然三個人死後餘留的財產有偏少的嫌疑,但他們的銀行賬戶既沒有奇怪的轉賬記錄,家裡也沒有入室偷竊的痕跡,平時也沒有被詐騙的資訊,那兇手又是如何把他們的錢搞到手的?
之前我們去尚衛民家檢視的時候,隔壁老婆婆說起尚衛民死的那個晚上,有個瘦弱的傢伙到他家去過,當時那婆婆害怕是鬼,華鬘說根本沒有鬼的氣息,所以肯定是人。
現在很清楚了,不僅是人,而且是賊。
所以這樣看來,事情似乎揭開了一些頭緒,真相似乎已經近在眼前,但伸手『摸』過去,它又像海市蜃樓般觸不可及。
看似很近,實則還遠。這也是我這段時間查案的感覺,真相總是朦朦朧朧,不可捉『摸』,但有時候走著走著,卻又發現突然柳暗花明,它就在某個路口、某個拐角處在等著你。
腦力勞動大概也有不少消耗吧,因為想到這裡的時候,我竟然覺得自己肚子餓了。
我抬頭看看沈喻,她現在估計對“吃”這個字眼深惡痛疾,我猜如果人能選擇變形的話,她早恨不能變成一株植物——最好是非洲沙漠裡那種連水分都不怎麼需要的多肉植物了。
我們東找找西查查,時間過得很快,現在已經接近晚上九點,街上熱鬧的人群已經散去,小攤販和路邊小店也都在收拾東西準備打烊。
世界上有些事情的轉變就在瞬息之間,原來熙熙攘攘的街道,一下子開始慢慢冷清了起來。
已經餓久了的肚子咕咕作響,我『摸』『摸』乾癟的肚皮,又瞄一眼沈喻,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想起剛才去餐館找姚夏的時候,這三個女人裝模作樣,一個比一個吃得少,現在小余肚子裡的咕咕叫聲都被我聽到了。
她用餘光瞄著我,似乎在說:哎,趕緊提吃飯的事兒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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